“为什么?”
“你那个年代的儒家是从诸子百家中杀出来的,或许很有用,但一家独大的后果就是知识垄断、结党营私、排除异己。
而其余诸子百家只能被迫改弦易辙,或抱柱而死,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闭门造车、思想僵化、没有生机。
你敢信?从分封制到封建制度,就只是从周到秦而已,而从儒家和皇家绑定,近两千年都没再分开过,要不是后来有外国干涉,一批年轻人觉醒了,还不定要延续多久。
儒家统治下的华夏,不论谁当皇帝,或是改朝换代,实际上都只是新壶装旧酒,始终就是那股子骚味儿。”
刘彻揉着脑袋,还是想不太明白儒家怎么会遗毒这么大。
李中孚见他还是没反应过来,从桌上拿起一碟点心:“你看哈,这碟点心有十几块,各种形状和味道都有。
假使它们就是诸子百家,当你独尊儒术,就相当于只拿了其中一块点心,那你无论是在这块点心上怎么费劲儿雕花,它也只会越变越小,随着时间推移,腐朽发臭是肯定的。
假使这块点心是甜的,那当你想吃酸味点心的时候,又该怎么办?而厨子如果只需要钻研这一种点心,久而久之,他还会做其它的吗?他还敢做其它的吗?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后世的明朝看看,那里随便一个儒家出身的文官,都是满口仁义道德和之乎者也,办起事来却没几个不眼高手低的。”
刘彻:……
……
刘彻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卫子夫和刘据则留了下来。
卫子夫说她要陪一陪霍去病这个姨侄。
但实际上她更多是想和霍去病商量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她可不想在未来自杀而亡。
她更不愿刘据兵败被杀。
李中孚虽然好奇他们仨的对话内容,但他可不会偷听病人隐私,整理了一下医案,回房午睡去了。
第二天,朱祁钰一早就去了趟洪武时空的陪都汉阳,和总管国事的朱标聊了一上午。
陪着朱标吃过午饭,朱祁钰又马不停蹄回到仁爱医馆,提着一兜花钱找到了李中孚。
“李大夫,听说你喜欢花钱,这是我特意让人寻摸的唐宋时期花钱,你看看喜不喜欢。”将兜子放在李中孚面前的茶几上,朱祁钰笑道。
李中孚是在一楼招待的朱祁钰,见他的眼睛不时瞥向元狩守门人,问道:“你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朱祁钰‘嘿嘿’一笑,小声道:“我想跟你问个事。”
“你说。”
“汉武帝知道他后来做的那些事儿了吗?”
“嗯,跟你们之前的情况差不多,知道的我都说了。”
“卫皇后和刘据也知道?”
“对。”
“他们有去找霍去病商量应对的法子吗?”
“他们倒是去找过霍去病,有没有商量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明白了,多谢李大夫,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说是走,可朱祁钰却进了电梯,到三楼去了。
“霍去病就住在三楼吧?朱祁钰这家伙憋着啥坏呢?”李中孚一边打开装花钱的兜子,一边嘀咕。
往里面一瞧,李中孚喜上眉梢。
“嚯,光唐宋时期的镇库钱就有十多枚,真够豪横的这兜钱币。”
李中孚也不把它们取出来一一查看了,拎着就去了六楼,找出刷子和规格相等的塑料盒,一边清理一边装盒,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