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照悠悠转醒之时,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仿佛有千百根细针扎在肩上,苏云照费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逐渐聚焦后才看清自己正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视线下移便见陈敏意撑着头在床边打盹。
苏云照试图动弹身体,却发现全身乏力,尤其是受伤的肩膀,稍微一动便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陈敏意听到细微的声响后立刻惊醒,见苏云照醒来,立马跳了起来,十分激动,“你终于醒了!”又朝外喊道,“快来人啊!她醒了!”话罢,陈敏意这才看向苏云照,关切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云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还好,就是肩膀有些疼。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陈敏意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来,背后垫上枕头,说道:“这是狗皇帝命人找的院子。”又不忿道,“当时若不是他把你扯过去挡箭,你也不会在这床上躺两天!找个院子……”
“敏意。”陈敏意话没说完,苏云照便见到许景澜一行人进来了,情急之下急忙喊道,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她轻轻倒吸一口冷气。
许景澜像是没听到陈敏意说的什么一样,只对苏云照说道:“莫要乱动,好好养伤。”
许景澜话罢,正要让医女给苏云照看看时,陈敏意却冷哼一声,冷声道:“皇帝拿一个小女子来挡箭,连个太医也不愿意留。”
“敏意!”苏云照急急喊道,又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嘶。”苏云照强忍着疼痛,眼神中透露出对陈敏意的担忧与制止,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陈敏意不要再说下去。房间内的气氛因陈敏意的话语而骤然紧绷,许景澜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先出去。”许景澜说完便转身离开。
“出去出去又是出去!一天到晚就在院子里坐着,你有空追上你老爹让他给个太医啊!”陈敏意又气又无奈。
“敏意。”苏云照无奈地喊道,这次倒是没有再扯到伤口。
那医女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小姐,请让我看看您的伤口。”
“好。”苏云照应了一声,勉强坐直了身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以便医女能够顺利为她检查伤口。医女动作轻柔地解开苏云照肩上的绷带,露出那道触目惊心的箭伤,虽然已经过初步处理,但伤口周围依然可怖,显然疼痛难忍。
“小姐,这箭伤颇深,需要仔细调养,万不可大意。”医女一边仔细查看伤口,一边轻声说道,“我会重新为您上药包扎,这几日务必静养,以免伤势恶化。”
苏云照点点头,在医女包扎好伤口后,“多谢你。”
“小姐言重了,我先下去为您煎药。”医女话罢,便行礼告退了。
苏云照这时才看向一旁心疼的陈敏意,说道:“敏意,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可那些话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实在是有些过了。”
“我知道我刚才有些放肆,可是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抱着肩上都是血的你有多害怕!可皇帝呢?他把你拉去挡箭,你受伤昏迷不醒,他却连个太医都不愿意给!若不是方从进路过,替你清了毒,你恐怕挺不过当晚。可他一听方从进是药王弟子,当晚就火急火燎地要把他带走!”陈敏意说着,胸脯不断起伏,“你说,我能不气吗!我陈敏意这十七年来头一遭遇到如此恩将仇报之人!”
苏云照一听方从进这三个字,不免有些吃惊,“方从进?你是说方从进被皇上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