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云府和姜府上门房的言辞,一句句几乎向众人完整地勾勒出当时的整个事件。
云熙越听越绝望,对于这个一直默默帮助自己的男子,第一次涌上了恨意。
明明他那么喜欢她,可他如今却给她留下了一个个把柄。
等几人全部说完,云清平才开口。
“姜兄,那日府上之事,皆由丁泉而起,他自己咬舌自尽了。”
云熙黯淡的目光突然闪过一抹亮光,下一秒在看到云清平手中的物什时又消失殆尽。
“这是在他身上搜到的。”
是一个有些磨损了的浅蓝色荷包,表面绣的是水中君子荷花,似是被人摩挲的次数太多,表面上的针线都有些起毛了。
姜父接过荷包,翻过来仔细看了看,好一会儿才看到了荷包内侧极小的一个“熙”字。
他直接朝着云熙亮了出来。
“解释吧!为何你的荷包会在丁泉那?”
云熙眼睛充红,甚至来不及遮掩,腰间的荷包已经被众人注意到了。
她腰上挂着的正是一个水蓝色的荷包,上面的图案与云清平手上的那个荷包花样图案如出一辙,就连针脚绣法都极为相似,除了比之更新一些,几乎没有别的不同。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嘲弄,云清平倒吸了几口凉气。
之前他搜到这个荷包,并没意识到这个“熙”字的含义,只以为他爱慕之人姓名里有这个字。
他完全没有往这云熙身上想过,毕竟他一个奴仆,怎敢偷偷藏着府上小姐的私密之物。
当初云熙宁愿拖着年龄也要嫁给丞相大人,就更不可能主动给一个奴仆荷包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荷包还真是云熙的,云清平有些震惊,心中开始怀疑起上次迷药的幕后主使,眼神都有些发凉。
云熙绝望地看着眼前众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认罪。
“相爷,妾身不知,许是荷包掉了又被他人捡了啊!”
“相爷,兄长,这些事情我真的没有做过,当时姐姐生产大出血也是我最先发现的,若真是我所为,我又怎么会喊大夫呢?不信你们问那个产婆,是不是我最先开口!”云熙一把拉住王氏,“你快说,你快告诉他们!”
王氏被吓得身子颤抖,不知道该说什么,拼命地挣扎起来。
“还有那个所谓的丫鬟,她的面容根本就辨不清身份,肯定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我的。”
众人不语,皆是目光沉沉地看向了她。
云熙见众人不信,只得话锋一转。
“你们不信我?好,死了也好,正好可以下去陪姐姐了。”云熙嘴角勾起一抹解脱的笑。
现场又是一惊,对云熙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相爷啊,你可还记得姐姐临终前说的话?”她又泪眼婆娑地看向姜父。
姜父回忆着,慢慢皱起眉头。
云熙已经一字一句沉重道:“姐姐让我替她照顾好舒舒,看着她喜得良人,相爷可还记得?”
说完这句话,云熙便紧张地看着姜父,她在赌,赌她姐姐临终遗言在姜父心中的份量。
虽然她嫉妒姐姐,可她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男子,眼里心里俱是她。
“你够了!云熙,若是你姐姐还在世,知你所为,定然不会原谅你!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莫要在这装模作样了!”姜父狠狠打破了云熙的幻想。
云熙面上一僵,甚至朝着姜月舒而去,“舒舒,你快和你父亲说,姨母没有害你母亲!你快说,舒舒,你知道的,姨母有多喜爱你的。”
“姨母。”姜月舒浅笑着扶起云熙,让云熙忐忑的心不再那么紧张了。
她心里暗想,果然面上和姜月舒打好关系是对的,这不她竟然能帮着杀母仇人求情呢。
想着这些,云熙甚至都有些想笑了,想要嘲讽一下这个蠢货了。
下一秒,她被一股大力狠狠推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