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众人还是奇怪,无缘无故的,怎么偏偏就攀扯了赵雪,想来是有缘故在其中的。
对于此事,赵雪却给出了一个更为合情合理的解释。
那四个二流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某日找来了好酒在一处山坡上一起吃,到最后众人喝醉理智全失,讲起胡话来,赵雪偶然从那经过,便听到了一桩知青投河惨案的真相。
在赵雪刚来知青点时,旁边某个村子里确实发生了一桩女知青投河案。
当时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其一便是女知青容貌娇艳,是最不为村里妇女所喜的娇媚颜色,刚一来村就引得村里许多小伙子暗送殷勤,芳心暗许。
周围村落里的人知道此事,都当成稀罕事一般往那村子里凑,想要窥得美人一面,所以倒是对那女知青多了些关注。
其二便是,当时正是鼓励知青下乡的关键时刻,镇子下这是头一遭发生这么大的人命案件。
当时公安查了许久,那个村子里的村干部和镇上的一批干部们都被撤职了一圈,但长时间查不出问题来,他们只以为是女知青受不了农活的艰苦,自行投河了。
之后这事便不了了之。
赵雪恰好听到这事,不巧被人发现,四人便开始威胁她,但又碍于一时间没找到万全的法子让自己脱身,他们便只盯着人不准出村。
没成想几人还未想到万全之策,便被人逮了个正着,便趁着这事想要直接除掉赵雪。
赵雪神色悲戚地诉说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心理伤害。
公安人员一听皆是大惊,当年那事确实极为轰动。
当时恰逢上面派人暗访,出了这事,几个领头干部降职的降职、撤职的撤职。
听到赵雪的话,所里人员立马派出了大半人手,又开始彻查了当时那件事,闹得几个村子都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赵雪知道这事其实并不是碰到的,而是她从原剧情里知道的,所以知道的细节比寻常人更多一些,不动声色指点了几处,公安人员确实查到了一些线索。
但仅仅这些并不能结案,所里便直接向县里、市里申请了特殊人员援助。
李朋四人在上面派下来的特殊人员的审讯下,毫无遮掩,他们自己便将罪行一一吐露出来。
除了当年的奸污女知青导致其投河一案,四人还曾将某个村子里的小孩子骗到了河里淹死了,这还不算上几人平日里打架斗殴、调戏妇女、偷鸡摸狗的事。
四人所做的恶事足足写了一二十张的证词,就连这些人民公仆们都对几人极为痛恨。
真相大白,几人直接判定吃花生米。
这中间李朋四人对此次耍流氓之事也一一说明,里面就说到了赵雪拿着这个投河女知青的把柄威胁他们几个去祸害方若瑶一事,包括姜月舒几人骗钱、给他们扎了几针导致全身疼痒不止。
对于这些证词,公安人员是半信半疑的。
毕竟这几人从根子里就坏透了,说得话又太离谱。
但那特殊人员的审讯能力在那摆着,公安人员便只能兵分几路,又对涉案人员进行了一轮审查,同时又找了大夫来给几人检查身体。
谁知那大夫诊治过后,并未发现四人身体有异。
接连找了好几个远近有名的大夫,检查结果依旧如此。
加上赵雪攀扯四人精神失常,那专业审讯人员确实也遇到过一些心理素质不过关的人崩溃后心态失防而导致精神失常的情况。
虽然觉得有些不像,但光是扎针害他们一事就说不通,所以公安人员心里还是有些认同的。
再加上陆建军刚好从部队里回来,去了一趟警局做担保,赵雪就被放出来了。
所里又查了几天,最终将李朋四人的行为定性为精神失常,之后便结案了。
姜月舒倒是没想到自己准备折磨那四人扎的几针竟然还无形中洗清了赵雪的怀疑,但没将自己几人牵扯进去倒是不亏。
如此看来,定然是赵雪知道了此事,便捏着把柄威胁那四人败坏自己和方若瑶的名声了。
方若瑶知道此事全委后,又破口大骂了李朋几人。
还好这次被他们逮住了,不然像这样的毒瘤继续留着,以后说不定会害了更多的人!
此次事件影响极其恶劣,公安人员从这之后就加大了对各地各项违法犯罪事件的监督,一时间抓了不少典型,许多小混混人人自危,再也不敢干坏事了。
——
李朋他妈不知道此事,刚结束七天拘留回到家里就从家里人口中知道了儿子已经没了的事,犹如晴天霹雳般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后,便准备为自己儿子讨公道。
但她在所里关了这么几天,根本不敢去找公安人员的麻烦,害怕自己也被抓进去吃花生米,就瞄准了罪魁祸首赵雪。
她完全不在乎村里人的冷眼、嘲讽和排斥,总是见天跑到陆家去找事,整天要死要活地躺在陆家门前不走,可把陆家人给气坏了。
其他人却越看越热闹,见人闹得欢,心里对赵雪也有些怀疑。
陆母没少在屋子里偷偷抹眼泪,开始后悔当初怎么就同意陆建军娶了赵雪。
赵雪烦不胜烦,刚准备找人去报警,结果李朋他妈就跑了。
等她放松下来,李朋他妈再过去闹,见人往镇上跑又立马跑回家了。
直到陆家人实在受不了了,提前找了警察蹲守着,这才逮住了李朋他妈一次现行。
在接受了一通批评教育后,李朋他妈也不敢再往这跑了,只是偶尔不指名道姓地当着人面说几句坏话,有时便一言不发神经质般一般盯着赵雪不吭声。
在被陆建军带回家后,赵雪只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便恢复了原样。
心里惦记着随军的事,她见陆建军没开口,琢磨了几天便问起此事来,结果却得到了陆建军降职的消息。
“你说什么?!”赵雪不敢置信地惊呼一声。
陆建军抚了抚蹙起的眉,重复一遍,“我说,你不能去随军了,我被降了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