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板起脸,“你这混小子开始学你父亲尽不干人事,热搜的事,赶紧让人给撒了,我们傅家男人在外的颜面都给你丢光了!”
傅砚沉指尖轻抚茶杯边沿,闻言抬头望向主位,“爷爷,您之前不是担心我的性取向问题,只是借此向外界澄清而已。”
傅老爷子眼尾微挑,敛着情绪,“那照片里的,可是哪家的姑娘?”
傅砚沉端起茶杯,另只手握住杯盖拂了拂茶面,浓郁的茶香萦绕,轻轻啜了小口,淡淡道,“无可奉告。”
傅老爷子气得握着茶杯往桌上一砸,站直身来,抬手指着他,“你...你这个混账小子,觉得翅膀硬起来了,眼下我也不瞒你了,既然你自爆恋情,业你立了,你也马上而立年之时,眼下该考虑成家安定下来了,也给弟弟妹妹们做个榜样。”
傅砚沉毫不意外,也放下茶杯,身子往后靠着椅背,神色淡然,“你心中可有理想的人选了?”
傅老爷子见机,语速放缓,“还真有,正巧前几日与赵家老爷子小聚,你清风叔带着他的亲侄女过来了,人我瞧见了,芳龄二十三,各方面优秀得无可挑剔,上乘之选。”
赵家是京北四大家族之中最低调的百年世家,撇开从政的大儿子,二儿子在京北商业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除了赵家,顾家和宋家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国内外商战残酷,两家联姻是强强联合、谋势共赢最好的选择。
而且,让利益最大化,是商人追求的终极目标。
傅砚沉指节有节奏的轻巧地瞧着檀木扶手,面色看似寡淡,可再往那狭长深邃的眼睛一瞧,风轻云淡之下暗流涌动,“若我拒绝呢!”
与赵家联姻,不就是逐了某些人的夙愿,将他视为一枚布局的棋子。
他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傅老爷子血气速速往头顶上涌,抄起茶杯狠狠地往他身上砸去,正砸中他的心窝,滚烫的茶水洒了他一身,茶杯滚落到地上,碎片四散。
傅砚沉站起身子,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若是爷爷打我能出气,那尽管打,今个儿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会吭声。”
傅老爷子气得满脸发红,喘气吁吁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你就是拒绝,也不影响之前定下的亲事。”
傅砚沉深眸泛着寒冰,语速凛然,“还真不巧,早几年前我不小心看了信笺上婚约的内容,爷爷又不只有我一个孙子,既然婚约上没有指定谁人,为何非是我?”
这混账孙儿什么时候学人偷翻他的书房了!
傅老爷子气得咬牙切齿,“长孙为大,这是对别人的敬重,而且,赵家就一个独苗孙女,虽说是老二生的,女娃娃优秀得很,也没什么挑剔讲究的了。”
傅砚沉深眸直视着,“傅家长子的正室位置不是空着,要不让他先娶?”
庄玉琴跟了傅松贺十多年只是个挂名的,族谱都能没进,傅老爷子只认傅砚沉的亲生母亲。
傅老爷子双眼一瞪,往后退了两步,稳稳扶住桌子,“简直反了呀你,老刘,让人把大逆不道的逆孙,给拖去祠堂施行家法,打得他点头同意为此。”
刘管家慌张走进来,颤颤巍巍地看着这两个剑拔弩张的爷孙,劝道,“老爷子,您息怒呀,这...这不妥呀...眼下就要开饭了..”
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大孙子饭都没吃着,一言不合又施行家法,往后谁还回这个家呀。
傅老爷子背过身去,语气霸道地命令,“老刘你别替这逆孙求情了,该打!拖下去!拖下去!”
“刘叔,走吧,我没事。”傅砚沉抬手捻掉粘在大衣上的茶叶,转身朝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