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滢笑道:“陛下,太子殿下是个有福气的呢,只是……,这件事真的是个意外吗?”
“若非袁太傅将孩子们带出去,那岂不是会出大事了?臣妾都不敢细想……”。
是啊,为什么东宫会起火?真的是个意外吗?宫里没有意外,只有处心积虑的算计!
宁尚宫抹了一把汗,赶紧跑来回话:“陛下,这火用水很难扑灭,不像是烟花所致,怕是真的另有隐情”。
见祁景珩已经若有所思,沈清霜突然厉声道:“你这丫头打得什么心思,刚才为何骗本宫,说太子在内室?”,
啪,一个耳光狠狠的扇了过去,那蓝衣宫女被沈清霜牢牢抓着,压根没法躲,也不敢躲,只能硬是受了这一巴掌,见众人都瞧了过来,忙解释道:
“这,袁太傅偷偷带太子出去,奴也并不知情,只能说太子还在内室睡觉,奴也没说错啊”。
袁彻瞧了她一眼,不禁微微颦眉:“东宫内殿近身伺候的人不多,我并未在东宫见过你,你是哪里当差的?”
蓝衣宫女吞吞吐吐道:“奴叫茜蓝,一直在外边负责洒扫活计,想来袁太傅贵人事多,一时记不起来也是有的”。
沈清霜哭哭啼啼道:“陛下,方才这宫女故意在臣妾身边说太子在内室熟睡,说内室有好大好大的火,说太子在火里哭泣”
“结果这宫女根本不在里面伺候!她如何得知太子的行踪?臣妾身子不好,她却悄悄趁乱说这些混账话,这不是想要臣妾的命吗?”。
祁景珩大怒,厉声喝道:“来人,把这宫人拉下去细细审问,若是审不出来,直接打死,不必回话”,
沈清霜抽抽噎噎的补充一句:“陛下,但凡敢做这种事的,必定是个忠心耿耿的,怎么也不会吐出最后的主子……”。
祁景珩笑道:“无妨,按着族谱一个个杀过去,朕倒想看看她的忠心能撑过几时!”,
那个名叫茜蓝的宫女猛地抬头,满眼不敢置信,草菅人命的昏君妖后!
这时火势渐渐熄灭,许华滢拿袖子蹭了蹭墙角地面,低头嗅了嗅,惊疑道:
“陛下,娘娘,怪不得宁尚宫说这火很难用水扑灭,这东宫的地界上好像被人悄悄倒了火油……”,
祁景珩冷笑:“好一出‘意外’,分明是朝着东宫去的,马元忠,拟旨,派大理寺与掖庭共查此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陆映淮吓得心惊肉跳,强撑着镇定默默不语,百密一疏,真是百密一疏,千算万算,没想到太子偷偷溜出去玩了!
这一下子打草惊蛇,怕是以后再下手就难了,不过还好,这事她完全没参与,她清清白白的……。
沈清霜看了眼许华滢,许华滢立马进入状态,她犹豫道:“陛下,臣妾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闻过这个火油味道”,
她低头又嗅了嗅袖子,点点头,意有所指,
“没错,臣妾确信,方才在宴席上就闻到这种浅浅的臭味了,这火油似乎不是寻常的火油,应该价值不菲,像是军器监里用的……”。
祁景珩越发生气,冷笑道:“很好,所有人即刻回太昭宫,让尚宫局一一辨认”,
还有军器监……,
祁景珩冷冷看向淮南老亲王,军器监的监正,似乎是淮南老亲王的人。
……
淮南老亲王面上不显,实则心里面把许华滢骂了个狗血喷头,就你有见识就你有嘴是吧?无仇无怨的,为何扯一嘴军器监!
陆映淮有些担心的往宗室皇亲那一群人看了看,睿王、淮南老亲王,他们身上应该没沾上火油吧?
陆映淮叹气,淮南老亲王年纪大了,死也就死了,
可是睿王不行啊,现在人多,她也不能过去确认一下,只能跟着人浩浩荡荡又回到太昭宫。
好好的新年,居然出现这种事情,谋害东宫,和屠龙有什么区别?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一时间不论是宗室皇亲,还是朝堂大臣,皆是满脸凝重,心里边都暗暗猜测是谁做的,有不少眼神就顺着瞥到陆映淮那边了,
毕竟陆映淮身怀有孕又得宠,那可不得要给自己孩子扫清障嘛。
若隐若现的视线让陆映淮不由挺直了脊梁,她没有做过,有何可心虚的!
宁尚宫带了几个嗅觉灵敏的宫人匆匆而来,
祁景珩伸手一指:“就从陆贵嫔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