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霜眉头微皱,面有几分担忧难过之色:
“什么摄政不摄政的,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心疼自己的夫君……,明明身子不好,却还要日夜操心政务……”,
有眼泪从她眼角滑下,她哽咽道:“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臣妾和太子公主,这孤儿寡母的可如何是好?”
“夫妻本是一体,所以臣妾才对当前的朝局暗暗上心,想为陛下分担一二,若是陛下不喜欢,臣妾不说就是了……”。
祁景珩定定的瞧着面前的皇后,终究是喟然长叹:“不哭了,是朕的错,皇后的心意,朕都明白”
“以后,就陪着朕一起看折子吧,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
这两年可真是个多事之秋,新年元辰大宴同样草草而过,
宫里四季流转,在皇后的管辖之下,一切风平浪静,按部就班,妃嫔们都是老样子,就算是争宠也不敢冒犯皇后。
甚至说要争先恐后的与皇后交好,宫里都是明眼人,大家可都瞧见了,皇后对待妃嫔那可是相当照顾,该提位分就提位分,该给赏赐就给赏赐,
瞧瞧家世不显的温如燕、宁幼怜,就因为抱住皇后的金大腿,一个被封为温昭仪,一个被封为宁贵嫔,
那皇后的闺中密友许华滢更不用说了,早早的就封了妃位……。
皇帝到底也慢慢上了年纪,纵然是有赵首席悉心诊治,纵然是天材地宝的药材好好养着,
但也慢慢有心无力了,干脆把太子拎到身边,让太子也开始正式学习政务,沈清霜在一旁旁听,
乍一看过去,还真是很和谐美满的一家子。
可惜帝王家皆是野心勃勃之人,就算是面对挚爱,仍旧头脑清醒,祁景珩之所以带着沈清霜处理政务是有缘故的!
一则是为了减轻政务担子,皇后聪慧,一点就透,许多事由她出面竟然事半功倍,
二则……,也是皇帝的一点点阴暗面,他想让沈清霜给太子当磨刀石!
权力是令人着迷的禁药,上位者自然不喜别人染指自己手里的权力,哪怕是亲生母亲也不行,
瞧瞧历朝历代的君王,没有一个皇帝乐意看见权力握在母亲和外祖那边,没有一个皇帝愿意看到外戚势力过大,
辰乾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最后怕是还会有血流成河的局面出现……,或许,他死前该带走霜卿……,祁景珩目光幽幽,神情有几分冷漠。
……
许是要下雨了,有风从廊下席卷而过,华光妹妹的鞠球被吹的滚来滚去,
辰乾微微皱眉,伸手拾起鞠球擦了擦,妹妹就是爱哭,若是心爱的小球有一点点脏,必定要哭上好几天,
父皇和母后又一向最宠爱华光,李母妃更是不用提,一口一个心肝肉,把华光都给宠坏了。
“皇兄~”清脆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辰乾回身看去,
两张一模一样的小包子脸,均是气鼓鼓,
“皇兄猜猜谁是辰曦,谁是辰昭”。
又来了,这样天真愚蠢的弟弟他居然有两个……,
不过也好,这样的弟弟才令人放心,
皇家嘛,就是这个样子……。
辰乾轻咳一声,摆出兄长的架势,少年俊秀的面庞有几分不悦:
“父皇病重,你们怎么还这般胡闹,该好好读书习武,别让父皇再担心你们!”。
辰曦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闷闷噢了一声,
辰昭却嘻嘻哈哈的一头撞了过来,笑道:
“听春花姑姑说,皇兄要定亲为父皇冲喜是不是?哎呀呀,父皇没准喝了皇兄的喜酒,立马就能上朝了呢”
“皇兄笑一笑啊,总是板着脸,袁家姐姐不会喜欢你的”。
辰乾的脸有些红,作势抬手要打,吓得两个弟弟惊慌失措的乱逃一气,辰曦还好,朝着门外跑,那辰昭居然直接爬树上了!
真是两个不省心的弟弟,辰乾眯起眼睛,
母后明明那么温柔贤淑,怎么生出来辰昭这种咋咋呼呼的孩子呢?定然是打小跟着许母妃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