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箫凤儿与柳氏双姝并肩而来,周千机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睿智,“诸位小友久别重逢,此情此景,老朽在此恐添不便,便先行告退了,不打扰诸位叙旧。”
他目光转向柳氏姐妹,轻声言道:“既已借得这流溪玉蟾,老朽即刻便去筹备一番,务必早日为二位姑娘驱除体内顽毒,解去尔等束缚,还以康健之躯。”
柳氏姐妹闻言,面上不禁绽放出喜悦,俏丽的脸蛋上顿时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般鲜艳。
两人竟连笑容亦是一模一样,更显动人。
她们齐刷刷地向周千机福了一福,千言万语化作一句由衷的感谢。
然而,陈天九却并未松开紧握着玉蟾另一端的手。
周千机见此情景,老脸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向陈天九投去一个深邃而意味深长的眼神,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道,“真人无须忧虑,晚辈定当守信而行,不负真人重托!”
陈天九微微颔首,终于松开了手,任由周千机带着玉蟾缓缓离开。
这一幕,原本是二人达成了某种默契,心照不宣,却不禁让不知情的柳氏姐妹遐想连篇,心中对陈天九的感激之余,更添几分感动。
待周千机的身影逐渐远去,柳月容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启朱唇,向姐姐柳月裳问道:“阿姊,你可曾知晓,为何周老前辈对陈大哥如此恭敬,竟以‘前辈’相称?还有,陈大哥这般年纪,又究竟何时成了‘真人’了呢?”
柳月裳轻轻瞪了妹妹一眼,似在责怪她的多嘴,但自己心中亦是满腹疑惑,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陈天九,眼中满含探寻之意。
陈天九似乎并未察觉到二人的目光,他悠然转身,迈步走向一旁的石凳,斟酌接下来问话的言辞。
而箫凤儿却在一旁掩嘴轻笑,眼中闪烁着得意与戏谑的光芒,“你们啊,真是有所不知。你们陈大哥他可是天墟观掌门青松真人的高足,论起辈分来……”
她话音一顿,似乎一时之间也难以理清这复杂的辈分关系,不禁掰起手指头,认真地算起账来,“确实是比周伯伯高出一辈有余呢!所以嘛,这称呼自然是没错的。”
陈天九刚在石凳上坐定,便听闻箫凤儿此有意戏弄之言,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她投去一记略带责备的白眼。
但箫凤儿却毫不在意,回以一个俏皮的小舌头,笑道:“我知道你不喜张扬,但她们又不是外人,说说玩笑又何妨?”
柳氏姐妹闻言,震惊之余,脸上不禁又添了几分红晕,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她们似觉尴尬,连忙上前几步,双双跪倒在陈天九面前,柳月裳诚恳言道:“陈大哥为我姐妹二人奔波劳碌,此等恩情如同再造,我二人无以为报,唯有此拜,聊表寸心。”
陈天九见状,心中却暗自思量着窦二娘之事,轻轻点头,坦然受之,不愿将眼前这姐妹俩的感激之情再引向其他纷扰。
他转而将话引向正题,“你们且起身吧,我此举的用意早已言明,便不再赘述。如今你们解毒在即,当先好生休息几日,待养好身子,我们便启程前往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