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予并没有在仙古宝库中多停留太久,等到通过灵龙之眼看到银竹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便再一次出现在了灵泽宫中,配合银竹按照编排好的剧情平息了这场自导自演的闹剧。
至于其他的,灵予只当做自己一无所知,丝毫不去调查凶手的身份,只跟之前一样,不是在灵泽宫中陪银竹工作,便是去到其他峰上跟诸位峰主学艺,偶尔还去内门维持一下秩序。勤敏好学,恭敬友爱,全然一副好好弟子的模样。
正如此时,流云峰上,灵予立于云端,与飞羽峰主持剑相向,周围还有五位流云峰的真传弟子在一旁观摩。
“出剑!”
飞羽轻喝一声,一手背后,一手执剑前指,那锐利的双眸锁定在灵予身上,仿佛在灵予出剑之前便已看穿了她的一切动作。
灵予并未应声,亦未行动,她并非用剑的好手,更非纯粹的剑修,即便沾了【百艺皆精】的光,也不过能与寻常剑修相提并论。面对这在青洲亦是顶尖的飞羽剑仙,哪怕是对方将修为降到与自己同一境界,只论比斗的话,她也看不到哪怕一丝的胜算。
手中剑意振荡,哪怕是区区铁剑,此刻在灵予手中亦能与她心意相通。并非畏惧,而是兴奋,这一腔的少年意气固然畏惧着失败与挫折,但与之同在的,却是对成长与自我证明的渴望。强者非恒强,唯有自强不息。
于是,手中铁剑一闪,便是一道破云剑光闪过,迅若雷霆,势如烈火。但飞羽却是不闪不避,只将那剑气视若无物,只用剑尖同时于三处刺出,恰好是剑气最薄弱之处,便让那大有劈山裂石之力的剑意尽数散了去,只余一阵微风吹拂过她垂落的长发。
“如此便是真仙之姿?莫要堕了苍启宗的名头。除了蛮荒之地的蝼蚁散修,这天底下可没人会信你的那些噱头!”
飞羽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回鞘中,对着灵予嘲弄道。
灵予亦没有应话,哪怕飞羽的话直戳她的痛处,她也只当是耳旁风,调整姿势继续进攻。
血灵神轮转,灵予不断调整着体内灵力的运转情况,以极细微的技巧精密地操纵着身体的动作,像是云端的舞女,每一招每一式皆是灵动快然,一剑快过一剑,剑剑深藏杀机,只待飞羽稍有疏忽便能叫她功亏一篑!
但飞羽却依旧保持着那个嘲弄的姿态,剑未出鞘,只是抬手用剑柄抵挡着灵予的攻势,只见每一次的碰撞都能在瞬间引发一次小型的灵力爆炸,在震飞灵予的同时,也为自己创造了施展绝命一击的空窗期。
“华而不实,止增笑耳!比起修仙,你倒不如去做个舞女。去过苍启宗你这模样说是一句绝色亦不为过,去到那里准是炙手可热的,我都想让你做我的剑侍,到时候我贴身教你几招,说不定比你这软弱无力的剑招还要强太多呢!”
修士比斗时互喷垃圾话是不得不品尝的一种青洲特色,更是被列入了辩法的重要一节,既能动摇对手的道心,又能为比斗增添些看头。而想要让对手住口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加快攻势,让对方说不出坏来就好了。
灵予本就心思澄澈,又经历过多次生死,飞羽这点浅薄的讥讽根本动摇不了她的心神,只是调动灵根本源,将天火之力附着在剑身之上,欲以无物不焚的天火攻克飞羽的防线。
飞羽见灵予的剑上闪过星日般的烈火,也不由得神色一正,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轻慢。这焚尽万物的天火神威绝非同阶修士可以抵挡的,更何况她是被火所克的剑锋金,于是她侧身避过一剑,顺手抓住灵予的脚踝,一拉一扯,想要将灵予拖入近身。
灵予知道自己若是被飞羽拖入近身战的泥淖之中,便再无获胜的可能性,果断斩下小腿,以伤换命。
“啧啧啧!这般果决大概就是你唯一的优点了,每逢遇难就要舍弃什么,还真是无情无义啊。今天是手足肢体,明天是至爱亲朋……到最后什么都舍弃完了,便连尊严也一并抛弃,去做个任人折辱的奴隶,倒也是个适合你的结局呢。那些小说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幸运儿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地位,便在欲望之中沦陷,最终一无所有!”
飞羽继续讽刺着,她这次终于从灵予的神情中得到了一点反应,看来这个小家伙当真是被戳到了痛处,这副模样可真是难得。
“天道……”
灵予低声念诵,不待飞羽听清,便见一道惊雷破空而来,受其手中剑刃牵引,与那天火相合,这两股最凶暴的伟力融为一体,让那围观的五名弟子都不由得向后退了十丈,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引动雷劫的能力灵予不再打算隐藏,她如今底牌众多,便不再需要将这雷劫体当做杀手锏,倒不如放到明面上来,让众人皆知,反倒是能多做一层隐藏,并为自己创造更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