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所领各部营校,除上述提及种种,对食盐,对战马,对肉食,对酒水等需求又是多少?”
“更别提各部营校所需甲胄军械,想要足额锻造量产,必然需要大批铁料,而这又是多少?”
朱野的表情变了。
连带着任健,吴忠,卓彬,李贺,赵泉他们,一个个看向曹昂的眼神变了,这是允他们盐铁经营?
除了粮以外,最大暴利非盐铁莫属,此外就属战马贩卖了!!
任健忍不住了,看向曹昂道:“府君,某是不是能这样理解,凡是加入南阳商会者,您都允许其在那样治下制盐冶铁?”
“不,是给予一定配额。”
看着一双双灼热的眼睛,曹昂语气平静道:“昂既就任南阳太守,那今后必尊朝廷法令,严厉打击治下私盐私铁,谁敢触碰这一法令,那下场不会好。”
“但在南阳不能凡事都做的太过极端,南阳终究是帝乡,所以昂思前想后,就想出这一法子,每年南阳商会向太守府,缴纳一定规模的粮草,就能获得一定的配额,缴纳越多,配额越大。”
“至于说这个盐铁配额,诸位要怎样去分配,就看你们自己了,昂不参与其中,而且昂能向诸位保证,南阳商会所产盐铁,太守府会优先进行采买,按市价,绝不损害从事盐铁配额生产的利益。”
稳了!!
听到这里的贾诩,直直的盯着曹昂,如果一切按曹昂所讲那样推进,只要曹昂能守住南阳诸地,那曹氏在南阳的根基,只会愈发的稳固。
贾诩在宛县待的不短,对宛县诸族,南阳诸族私下从事盐铁一事,那是知晓些的,这对他们而言,那绝对是暴利。
凡是暗中参与其中的群体,族中豢养的人口都不少,更别提这些宗族,还拥有不少的军械弓弩!
这也是南阳无法凝一的根本!!
“那府君该如何确保,愿意参加南阳商会的人,拿出堪比金银的粮食后,能确保太守府允准的盐铁份额利益?”
朱野沉吟刹那,看向曹昂道:“而且府君想过没有,如果太守府真要打击私盐私铁,又会引起多少人不满?府君又该如何保证南阳不会再生乱?”
朱野的话可谓一针见血。
“哈哈~”
堂内响起曹昂的笑声。
“这个问题,某来代公子回答汝。”乐进此刻上前,看向朱野他们,“某奉命镇守宛县,于禁他们奉命镇守各地,谁要敢违背太守府之命,谁要敢在各地生乱,那某等的刀,同样不是摆设!!”
这话,镇住了很多人。
“文谦之言,正是昂所想讲的。”
曹昂撩撩袍袖,扫视堂内众人,“昂初至南阳,知晓说的再多,都没有做一件事,要来的更实际。”
“诸位对昂有顾虑,这点昂清楚,家父是家父,曹昂是曹昂,筹设南阳商会,就是昂的一个承诺,谁想参加,谁有顾虑,这点昂不干涉,全凭自愿。”
“而就盐铁配额一事,昂在此愿做个承诺,凡是有意愿参与者,五年内,若有损参与者的利益,或南阳诸地丢了,那昂愿意许都所兴屯田赔付,昂愿立誓明发,倘若到时昂不兑付,或家父不愿,那天下自有评判!!”
“公子!!”
乐进瞪大眼睛,看向曹昂道:“您……”
“昂累了,诸位自便吧。”
曹昂却撩袍起身,在道道惊愕下,昂首朝堂外快步走去,乐进见状,紧攥手中刀柄,快步去追曹昂。
反观堂内,朱野,任健,吴忠,卓彬,李贺,赵泉等一行人,无不是表情各异的坐在席位上,他们的内心更是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