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眼下诸族至太守府,汝不出面亲临,恐是不好的吧?”
太守府。
内院。
丁斐挎剑前行,眉宇间透着忧色,与曹昂同行之际,见到进出的奴仆,想起正堂齐聚众人,讲出心中所忧。
“舅父,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曹昂笑笑,气定神闲道:“有贾穆代表昂宴请他们,足够了,今非昔比了,甥儿贵为南阳太守,不是谁想见,就能轻易见到的。”
丁斐一愣,错愕的看向曹昂。
但转念一想,便知曹昂之意。
如果没有先前那一杀,曹昂虽贵为南阳太守,但不知有多少不服者,出于安稳,曹昂必须要出面见一些人,这为的是拉拢人心。
可现在却不同了,曹昂之威树立起来,治下或仍有不服者,但谁要敢表现出,就要先掂量掂量了。
真是愈发像孟德了。
想到这些的丁斐,看向曹昂的眼神变了,心底难免生出了感慨,对人心的拿捏,曹昂是愈发老辣了!
“文则,汝等此来宛县,各自治下都安排妥当了?”
“都安排妥当了,育阳诸族家主皆被某‘请’来了,没有归育阳前,育阳全城戒严,若荆州兵敢来犯,即刻派兵赴宛报信。”
“比阳亦是如此。”
“某也一样。”
“如此就好啊,眼下就差伯康了,不过其领麾下精骑追剿宗贼,震慑宗贼,恐短时间内难归宛县啊。”
“公子真乃神人也,以此等妙计揪出宛县、比阳、育阳、穰县等地奸贼,更得粮数百万石,这下我军在南阳根基已固!”
“也不知公子此召我等归宛,究竟是为了何事?莫非是想要讨伐刘表,复南阳旧地,夺回章陵郡?”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想想先前各地动荡时,屯驻新野等地荆州兵多有异动,那摆明就是想趁虚而入,哼,他们还真是敢想!!”
曹昂在赶来此间时,就听到齐聚一堂的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曹昂露出淡淡的笑意。
他想促成的势,成了!!
今在南阳各地的文武,皆对他心生敬畏,这与先前的,是有本质区别的,过去靠的是长子身份,老登宠爱,他们不敢有丝毫僭越。
可现在却是心服口服!!
曹昂想要的就是心服口服,唯有这样,接下来治宛兴宛,才能以绝对掌控之势,推动他所谋种种。
“诸君莫要怪罪。”
想到这里,在丁斐的陪同下,曹昂笑着走进,“太守府正堂叫一帮外客给占了,昂只能委屈诸君,在此饮酒庆功了,想来诸君不会有怨吧?”
讲到这里,曹昂看向乐进、于禁、史涣、李典等将,这就是他扎根南阳,发展南阳,壮大南阳的底气!
“公子言重了。”
乐进忙抱拳一礼,“公子能邀末将等来内院,此乃末将等荣幸,这心底怎会有怨。”
“文谦说的对。”
史涣笑着上前,对曹昂一礼道:“末将等高兴还来不及呢!”
“公子!”
“公子!”
于禁、李典无不上前行礼道。
在东汉,若无主家邀请,外男不得擅进内院,曹昂邀他们进内院一叙,乐进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生怨呢?
这是将他们视为自己人!
是。
乐进、于禁他们皆誓死效忠于曹操,奉曹操为主,但曹昂作为长子,能否得到曹昂的信赖,也是很重要的。
“行了,不说这些客道话了,都是自己人。”
曹昂笑着摆摆手,看向诸将道:“满君忙于梳理宛县人丁,许定率部追剿宗贼,除了他二人外,留宛驻宛人杰齐聚,就为此,昂觉得当满饮一觞,诸君意下如何?”
“善!!”
“彩!!”
乐进、史涣、于禁几人相视一眼,无不笑着附和道,丁斐见到此幕,心中的感慨更盛了。
短短几句话,既拉近了与诸将的关系,有把氛围暖起来了。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