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饮!!”
在道道应喝声下,众人纷纷举觞朝曹洪、曹昂示意,堂内气氛轻快不少,曹昂亦端起酒觞表示。
曹昂能来舞阴,曹洪是高兴的。
先前在宛县忙,不来也就不来了,但离开宛县了,跑去堵阳了,去见了曹纯,去看了虎豹骑,要是这还不来,那就说不过去了。
曹昂想到这些了。
所以在虎豹骑大营待着时,就提前派人来舞阴传信,以表示自己对曹洪的尊重。
曹纯、曹洪虽说都为曹氏一族,但却分属不同房,论起关系,曹昂跟曹洪要更近些,大族间最复杂的,莫过于关系了。
跟这个亲,跟那个远,对寻常人来讲,这都无所谓。
但是对曹昂而言,不行,谁叫他是曹操长子呢,这些关系的维护,他必须要做好,不能厚此薄彼,不能让这个满意,让那个不满。
虽说累吧。
但值得!
毕竟关系维护好了,那在曹氏的地位就不同,除此以外,曹昂还需兼顾到夏侯、丁氏两族。
在将军府正堂摆的接风宴很愉快。
期间笑声不断。
曹昂知礼、谦逊、随和的态度,不止让曹洪很满意,更让麾下诸将高兴,曹洪暂且不提,但他麾下那帮将校,一个个最初还怕曹昂摆架子,可事实上并没有。
曹昂过去在曹军上下,是让不少人知晓,但真正见过曹昂的却没多少,道听途说,终究比不过亲眼所见啊。
夜悄然而至。
“子修,汝有何事要跟某说啊?”原本有几分醉态的曹洪,在回到内院时,却恢复了平静,见曹昂略显诧异,曹洪笑道:“子修勿怪啊,跟那帮杀才一起喝酒,不这样,那岂不要因酒误事!?”
果然。
曹昂笑了起来,适才的诧异,曹昂是装出来的,他的酒量还算不错,这人醉没醉,曹昂是能看出来的。
“侄儿确有件事想跟叔父商榷。”
曹昂从怀里掏出一物,双手递到曹洪跟前,“侄儿想请叔父,在南阳组织起一商号,在宛县兴建工坊,从事器械、人力、粮食等各项事宜。”
“侄儿在南阳筹建商会,在南阳整饬驰道,整修水利,营建城池……这些都离不开自家人帮衬,对于此事的设想,侄儿都写了下来,叔父先看看,同意与否再说。”
嗯?
曹洪见状露出疑惑,但手上却已接过册子,在曹昂的注视下,曹洪没有迟疑,就翻阅起册子了。
曹昂此来舞阴想做的事,是积极促成曹氏、夏侯、丁家三族联合商号,涉及到的领域很广,兴建工坊,打造器械,输送人力,贩卖粮食……这些都跟治理南阳的方针,是息息相关的。
虽说有了南阳商会,各地诸族加入其中,但在曹昂看来,有竞争才能掌控主动,有竞争才能保持活力。
曹昂想要的南阳,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南阳,而非是循规蹈矩的南阳。
何况促成三族联合商号,以利益进一步加深彼此联系,这对曹昂是有莫大好处的。
“此事可做啊。”
在看完曹昂所写,颇具经商头脑的曹洪,立时就瞧出其中厉害,“这一商号真要筹设起来的话,不说别的,单单是南阳太守府,向南阳商会派下器械订单,这一商号竞价承接,就能赚取不少啊。”
“整饬驰道,整修水利,营建城池这些都离不开器械,子修,这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是看的透彻啊。”
“那是自然。”
曹昂微微一笑道:“有利可图,不考虑自家人,难不成考虑外人?况且,侄儿想的不少器械,在先前都没有过,交给别人去造,侄儿还不放心,但是自家人就不同了。”
“这点子修放心。”
曹洪立时道:“真要组建这一商号,那来南阳做事的,必然是信得过的人,他们要是敢跟外人勾结,那下场好不了!”
“叔父觉得此事可行?”
曹昂笑着反问道。
“当然可行啊!”
曹洪兴奋道:“子修,此事就交给某,联系三族之人,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在南阳组建这一商号,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有叔父负责此事,侄儿当然放心。”
曹昂先是给予肯定,但随即却讲出心中所想,“不过既然做这事了,那公私必须分明,不然今后就不好了。”
“某明白。”
曹洪收敛笑意道:“亲兄弟还明分账呢,何况牵扯到这么多人,某会完善后,再去联系这些人。”
“好。”
曹昂点点头道。
之所以将此事交给曹洪,正是曹昂知晓曹洪的脾性,贪财归贪财,但却能拎得清,要不是这样,就曹操多疑的性格,就算曹洪救过曹操,可要是曹洪做的太过分,那曹操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曹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