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竖子!”
“逆子!”
“不孝子!”
夜幕下的太守府,曹操的咆哮声不断,此间的气氛压抑且怪异,亦是这般,夜空下的皓月,躲在阴云下。
“他眼里还有某这个父亲吗?!!”
堂内。
坐于木榻上的曹操,越想越气,重顿手中漆盏,双手按着桌案,瞪眼扫视众人,极其生气道。
“某就站在那里,他愣是看不见,还说某有良心,汝等都说说,这是人子能说出口的话吗?!!”
郭嘉眼观鼻鼻观心。
典韦斜着眼而立。
许褚漠然站着。
乐进欲言又止。
满宠看向了丁斐。
“那个…司空啊。”
丁斐讪笑上前,轻咳两声,对曹操劝道:“子修也是担心主母,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某有生气吗?”
曹操听后,一甩袍袖道,“某讲这些,是生气吗?看那逆子说的什么话,夫人乃是某明媒正娶的发妻!!夫人染疾,谁能有某更急?还有谁!!”
讲到这里,曹操重拍桌案。
这点。
堂内众人无人质疑。
曹操对丁氏的感情,那绝对是有目共睹的。
别看曹操阅女无数,但在曹操的心里,他的妻就一个,那就是丁氏!
谁要是惹曹操生气了,那还有活命的机会。
但要是惹了丁氏,咳咳,趁早交代后事吧。
“文侯!汝是那逆子的表舅,你说说,这逆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讲那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丁斐听后顿感头大。
知晓曹昂所作所为,说实话,丁斐是有感触的,他那位阿姊没有看错人,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可偏偏……
唉!
丁斐心里轻叹一声,这话他不好说啊,咋说,说曹昂不孝?这不是等着被丁氏找瓜落吗?
说孝吧,眼前这位正生气呢。
“做了南阳太守才几日,就这样了。”
丁斐思索着该怎样讲时,曹操瞪眼看向郭嘉,“奉孝,汝说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就生出这等竖子了!!”
郭嘉:“……”
这话他更没法接了。
合着,前几日,主公您夸赞的,都是假的呗。
其实堂内的众人,都知道自家主公不是真生气,他就是想表达下不满,丁氏染疾,最着急的是他,领着丁氏看病的,是他。
怎么到最后,他却成了有些良心了?
他一直有良心好不好!!
“那个~”
此等氛围下,硬着头皮走进堂的典满,见到曹操瞪着眼坐着,堂内站着的人,一个个都默不作声,典满本能看向自家父亲。
“你这厮,怎如此无礼!”
典韦见状,瞪眼看向典满,“见到主公,见到诸位长辈,为何不行礼!”
“拜见主公!”
典满心下一紧,忙朝曹操作揖行礼,随即又朝郭嘉他们行礼,“见过诸位叔父!”
“典君,怎如此对伯颜。”
曹操脸色有些缓和,不满的看向典韦道,“他还是个孩子。”随即笑着看向典满,“几日不见,伯颜魁梧不少,颇有乃父之风啊,呵呵~”
曹操这一笑,典韦脸上跟着露出笑容。
“的确。”
郭嘉见状,笑着对曹操道:“说来,明公身边有典君,仲康追随,公子身边有伯颜,伯堂相伴,这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啊,诸君觉得呢?”
“善!”
“唯!”
乐进、满宠、丁斐几人纷纷道。
堂内气氛悄然而变。
见到眼前一幕,典满暗松了口气。
“不提那竖子也罢。”
曹操的情绪缓和不少,摆摆手道,随即看向典满道:“伯颜,汝来……”
“那个,主公!”
典满的心立时紧张起来,曹操话还没讲完,典满就毕恭毕敬道:“两位公子求见!”
在曹昂跟前,典满还算有些率真,但在曹操面前,他是大气都不敢喘,这可是堂堂汉室司空啊!
曹操的脸冷了下来。
“他们还知道求见?”
曹操冷哼一声,盯着典满道:“某还道他们的眼里,就只有他们的母亲,而忘了他们还有爹呢!”
典满心跳加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