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久,卧龙书院就有此等规模了。”被围聚着的曹昂,看着眼前的卧龙书院,忍不住感慨道。
丁仪听后,笑着对曹昂道:“据满君所言,大兄离开南阳没多久,就有一批大儒名士来宛,就是想进卧龙书院。”
“也是从那时起,卧龙书院的营建,规格与营建外城是同等级的,大兄还不知道吧,卧龙书院是在内城营建,但在外城,还有不少附属建筑,规模最多的,当属书院老师及学子的居所。”
“不止是这样。”
丁谧紧随其后道:“先前大兄叫子宁(曹震表字)暂管的南阳时报,今下在卧龙书院有不少人,都向该报投稿呢。”
讲到这里时,丁谧还特意看了眼左右,见曹震没有在场,这才想到此次来卧龙书院,是自家大兄临时起意来的,所以没叫太多人追随。
“兴教一事必须做好,这是治理地方的关键所在。”
曹昂听后,双眼微眯道:“我军从各郡搜集的典籍、书籍等,要尽快归类移交给卧龙书院管辖,其中的孤本,要跟军器局接洽好,尽快刊印出一批。”
“另外记一下,日后提醒某,要跟卧龙书院的人商榷输送教师一事,南阳、汝南、庐江、九江四郡的郡学、县学都需要大批人手,不然适龄的学童想进县学,学子想进郡学,根本就无人能授业解惑。”
“喏!”
随行的陈祗立时作揖道。
身边能驱使的人多了,的确给曹昂省去不少烦恼,尤其是自家人,像丁仪、曹铄他们,这是能将一些重要事,交给他们去做的。
在曹昂看来,年轻不算什么,做错了事也不算什么,自家人嘛,要多些宽容与包含,但恰恰是自家人,却不能染了明知是错就是不改的毛病。
谁要是有了这毛病,那曹昂是会下狠手整治的。
在许都,曹昂他是小辈,做事不能太霸道。
但在帝乡南阳,他就是最大的,尤其是自家人这个圈子,谁要敢不听话,那曹昂会叫他知道啥叫家法!
而让曹昂感到欣慰的,是丁仪、曹铄这帮二代子弟,没有像在许都那样做事随性,一个个在南阳都知收敛脾性。
没办法啊。
一个是他们难得有证明自己的机会,一个是紧箍始终在他们头上戴着呢,谁要是惹曹昂不高兴,那是真给送回许都去,可这会带来什么,他们都不用多想都知道。
本来是想离开父辈庇护,叫父辈对他们刮目相看的,这要是送回许都去,别说来自父辈的爱击了,他们自己面子这关都过不去。
“快点!辩论要开始了。”
“对对对,抓紧赶过去。”
在曹昂一行走进卧龙书院,就见到不少学子朝一处跑去,这叫丁仪他们不免生疑,这次他们过来,是曹昂临时起意来的,所以并没有通知卧龙书院方面,按曹昂的说法,他不希望有准备的迎接,他想看到卧龙书院最真实的一面。
“走,过去瞧瞧。”
曹昂对丁仪一行道。
卧龙书院占地极大,能同时容纳数千人授业解惑,而为满足不同授业需求,卧龙书院建了很多建筑群。
对教育,曹昂是真重视。
但在曹昂的心里,卧龙书院只留真才实学,至于混日子,钓名沽誉之辈,哪里来就从哪里去。
且在这大背景下,没有潜力的人,要么到镇南将军府或郡县去就任低级职官,要么就去郡学、县学去传授课业。
卧龙书院,就是曹昂给自己定的人才库,是为满足今后征伐荆州,攻略江东的需求,更是为满足后续治理荆州、江东的需求。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曹昂是有试错成本,但他不愿把宝贵的时间,都用在试错上,因为在他的心里,真正的对手,不止是这帮诸侯,还有边疆的那帮异族势力!!
卧龙书院大礼堂。
“今下讨袁已经结束,国贼伏诛,所部倾覆,对我南阳而言,对镇南将军府节制郡县而言,最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而非是再起兵戈,对荆州论战,如果冠军侯一味地恋战,那与其他诸侯有何区别?”
“你这话讲的就不对了,在讨袁期间,荆州刘表不顾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悍然对我南阳多地展开袭扰,此举与国贼又有何区别?”
“话不能这样讲,此事我多少是知道些情况的,这与冠军侯在南阳,在汝南期间,对世家大族多有苛待相关……”
“你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难道依着你所讲,不管是谁犯下什么错,只要是他出身世家大族就能够免罪了?”
在这大礼堂内,聚集着众多的人,而在大礼堂核心,有一帮学子分为两派,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着。
在大礼堂的正台,则坐着不少人。
曹昂一行在赶来之际,在典满、许仪的开路下,曹昂进到大礼堂内,他不止听到了辩论双方所讲,还见到了正台上坐着的人。
只是曹昂的眉头却紧蹙起来。
“这是在议论伐荆啊。”
同行的丁仪几人,听到这里时,丁仪小声对身旁几人道,可在讲这些时,他们都下意识看向曹昂。
伐荆的口号,从镇南将军府传出后,别的地方暂且不说,单单是在宛县城内就引起不少议论。
有赞同的。
有反对的。
对于这种舆情,曹昂没有在意,他有太多的事要忙,且此口号传出后,的确给镇南将军府上下,包括各郡治下都带来曹昂想要的影响。
但是叫曹昂没有想到此事居然在卧龙书院引起如此反响。
“看来有些事,要干预了!”
曹昂听着听着,脸色阴沉下来,眼神凌厉起来,卧龙书院的人多了,有些风气就会出现,可这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