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咻咻咻!”
以新野城为主体的战场上,一轮接一轮的石弹,一波接一波的箭雨,玩命的朝荆州兵据守的城墙招呼。
坚不可摧的城墙,承受着袭来的石弹冲击,一时间城墙上是飞尘环绕,碎石飞窜,而袭来的箭雨,或钉进城墙,或没入建筑,当然,也有一些倒霉的人,被刺成了刺猬,比之更倒霉的,莫不过是那一滩滩血肉了。
“啊!!!”
“躲好!!”
“别他娘的乱动!!”
面对城外曹军,如此汹涌的攻势,不少躲在各处的将校,无不瞪眼怒吼起来,尽管他们之中,有不少是经历过战场的,但像今日这等汹涌攻势,他们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将军,先避其锋芒吧。”
与此同时,在敌楼下。
一名将校压着惊惧,不时看向文聘麾下亲卫,举起大盾抵御来袭箭矢,语速极快的对文聘喊道。
他想到城外汇聚的曹军,有朝一日必会攻打新野城。
但却没有想到,曹军是不动则已,一动竟如此惊人啊!!
这是准备了多少啊!
新野城值得曹军如此?
而对文聘而言,此刻的他,眉头紧锁的站在原地,手紧攥着刀柄,他没有被眼前的攻势所吓住,但在听到各处的声响,文聘此刻却生出担忧。
他怕城外聚集的曹军,主攻的不止他所在的这面城墙啊。
如果别处城外的曹军,也是如此凶猛的攻势,在此等合围猛攻下,新野城恐今日就将破城啊。
文聘在思索着如何御敌。
然此刻的城外。
曹军兵线中。
幼军所在。
“我的天啊,大兄这是给孙香拨了多少军需啊。”骑马而定的夏侯霸,盯着眼前不断遭受打击的城墙,瞠目结舌的说道。
“这石弹跟箭矢,孙香是玩命的造啊,照这打法,恐放主力去攻城,这城上荆州兵怕是没剩多少吧?”
“那倒不至于。”
曹铄表情严肃,双眸盯着前方战场道:“这荆州兵也不是傻子,不会傻站着,被我军抛射的石弹跟箭矢重创。”
“但这个打法,只怕荆州兵士气必将遭到重挫!”
“快看!”
曹铄话音刚落,一旁的夏侯衡激动道:“是猛火油,还有火箭,乖乖,孙香这是想烧了新野城啊!!”
顺着夏侯衡所指方向,曹铄、夏侯霸、夏侯充一行,在看去之际,脸色无不是大变,这太震撼了。
半空中。
数不清的火点,速度极快的朝新野城袭去。
很快。
新野城上火光四射,浓烟骤升,而一些眼尖的人,甚至在火势中,看到人影在动,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威!!”
“威!!”
伴随着此幕的出现,聚集在新野北城外的曹军兵线中,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喊,在此间回荡着。
置身在此等氛围下,血是沸腾的。
曹铄、夏侯衡、夏侯霸、夏侯充一行,此刻的脑袋是空白的,他们想到攻打新野城的攻势很猛,但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猛。
这比当初攻打寿春城还猛啊。
要知道,寿春攻城一战,对他们这帮人的冲击是极大的,在那一战下,他们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攻城。
也是从那时起,他们收起了所谓的骄傲。
战场上的骄傲,那是拿命去换来的。
他们还不配!!
也是从那时起,一颗种子播撒到他们心头。
在伐荆之战开启前,他们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想要证明自己,尤其是在幼军创设以后,他们更是一刻都不敢松懈。
而今日的这场攻城战,却叫他们心底的种子萌芽了。
战争从不像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他们需要学的太多太多了。
这恰恰是曹昂想看到的。
打仗跟治政是不一样的,在地方治理牧民,即便是真犯下错误,或许这期间会闹出人命,但跟战场上死的人比起来,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曹昂之所以压着曹铄他们,那就是不想叫他们在战场上犯错,任何一名将校想要成长起来,这手上不仅要沾血,身上还要背负很多人命,而这个人命,不是敌军的!
“不愧是富春孙氏的儿郎啊。”
与此同时。
在中军所在。
立于战车上的曹昂,在看到眼前一幕时,有感而发道:“这仗打的,真是够稳的,也够凶的。”
在旁的阎象、娄圭、鲁肃、繁钦等人,听到曹昂讲的话,无不是生出了感慨,今日的攻城战,孙香给了太多人惊喜了。
尤其是阎象,那感触是最大的。
想当初,孙香在袁术麾下驱使时,可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其打法,有孙坚之凶狠一面,但却也有他的沉稳,正是靠着此等打法,使得其纵横南阳、汝南一带,甚至在孙坚战死荆州后,被袁术委以重任,就任汝南太守。
可是这一切,随着孙策脱离袁术,在悄然间发生改变,曾经备受信赖的孙香,被边缘化了,尽管依旧在汝南待着,但在他的身边却多了很多掣肘,阎象比谁都要清楚,孙香遭受了多大的憋屈。
但也是到此刻,阎象知道,孙香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自己,此前在汝南诸地,跟曹军交战,之所以没有能打出风采,或许从根上来讲,并不是孙香的原因。
“这孙象是疯了吗?”
而在阎象感慨之际,战车旁骑马而定的夏侯楙,皱眉道:“照这个打法,如果我军今日不能攻破新野城,那之后再发动攻城,恐就没有远程打击优势了啊。”
“你懂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