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警惕之举却未能阻止大门的晃动,反倒是原本并不严实的大门此时开始大幅度震动。
此举动使得警觉倍增的胡轲更坚定了防备。
如果门外那个人胆敢强行闯入,那么手中的椅子立刻会被他以锐利的一击击向来者的脑袋。
就在门口的缝隙不断被试探扩大之际,胡轲迅速抛出了一只靠窗的椅子,随即另一只椅子也紧跟着被他提起来。
转瞬间,企图悄悄潜入者那头不巧中受了一整面凳板的撞击。
这一猛烈冲击所带来的眩晕使守卫眼前的视线变得迷蒙,意识也渐渐混沌。
即使意识越发昏暗,这位锦衣卫仍能用仅存的意识说出最后一个名字给胡轲——“**,是我刘琦啊。”
胡轲已看清楚来者的容貌,此时却为时不晚的后悔不已。
匆忙之中丢下了手中的椅子,箭步冲向摇摇欲坠的刘琦,幸好后者摔倒的方向正对着胡轲。
虽然动作迟缓了些,但终究救了对方的脑袋不受二次撞击的命运。
手中握着手的这颗头颅,胡轲内心的无奈情绪蔓延开来。
“既然来了就来了嘛,搞什么鬼神秘,搞成这样。”他的内心这样叹息着。
胡轲慢慢将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刘琦放在地上,为了给这位莫名其妙的客人们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胡轲专门从边上拿起一块垫背,并轻轻地安放在了刘琦的头下。
\"你也莫怪我今天的粗鲁,外头的局面你们应该也能明白一二。
眼看着各势力在争夺中的竞争愈发激烈,那些外界的力量都在设法激起一些动荡,好让整个混乱的局势更加混乱不清。
这样一来,便可以让自己在混乱中获得一定的好处。
虽说我胡某人的地位并不算高贵,却也毕竟是朝中受关注的嫌疑犯。
活着的话,对他们并无多少影响,但如果是用一种被刺杀的方式来结束,势必会引起先前支持胡惟庸势力的一部分人再次蠢蠢欲动、发动*乱。
我可不止是在吹牛,在那些人体验过在这种混沌中的捞取利益后,没有什么他们不会当作筹码去追求的。
只要有可能带来一点利益或好处,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冒险。
而且让人死这种事情根本算不上多么大胆的行动,只能说是一种利用权力的游戏,一次不经意的行为罢了。”
胡轲这样自言自语着,面对已然昏睡的刘琦说话。
吐槽对于自己而言已经成了习惯,无论对方能不能给出回应。
他的话语不仅是为了让旁人听到,更是对自己心中的焦虑和现实困境的一份肯定和自我抚慰。
胡轲心中隐约感觉到,这次朝廷内部纷争看似纷繁复杂,实际上背后可能并非外界所理解的如此深奥。
在明确了真正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皇帝本人之后,那份紧绷的忧虑更趋激烈。
他知道皇上正准备抓住一个合适的时机,等把那些逆臣一网打尽。
之后,借由胡惟庸尚未判下的罪行,对这些人进行一次全面的打击和惩治。
那时,尽管他胡轲在这个争斗里似乎不是最主要的角力点,但作为胡惟庸至亲之一,他的命运不可避免地会被牵扯进去。
一旦当皇帝决心让胡惟庸走上死亡道路的那一刻降临,胡轲的命运就如不受控制一般,开始加速往一条不归路冲刺。
皇上的铁腕不因个体的阻挡而有丝毫改变。
即便现在他能找到一些助力和支持,在这君权面前依旧是孩子般的弱势存在。
徐允恭虽然在朝中有一定地位,但作为亲信将领,他的生存依赖于皇权的高度依赖;姚广孝虽已投靠朱棣但也只是初入门墙的军师,尽管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信任,但身份的影响力还有限,尤其在这微妙的时机点。
燕王作为最大的变量之一,在他内心的地位虽不轻,但面对当前复杂的局势和未知风险时已难以把控大局。
而想要借力于此,更是天公地道般的奢望。
关于姚广孝大和尚的身份,如今却成了难以承受之重。
他在天界寺的地位一直不受赏识,并非没有燕王的庇护恐怕早已是天劫寺的阶下囚,流落回乡。
试图借助这份身份援手胡轲,无疑是镜花水月般的梦幻。
除了朱汜,他现在能想见的人物并不多。
曾经谈笑自得的,只剩下了朱汜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