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作为魏王府的长子,生活无忧,即便是未来的某一天继承父志,无论才情多么平庸都能借助妹婿即位时的优势得到继承,眼前的奢华便是证据。
但出身于军中并历经多位名师教习培育的徐允恭,内心早已定立明确的底线。
他注定不想过平凡的日子,也不甘愿平凡。
对他而言,平淡的生活是最难以接受、最痛苦的一种状态。
心中有目标,动作便愈加决绝,在倾盆大雨之中策马的速度更加迅疾。
一袭红衫的快速飞掠,虽被雨水浸透,其光芒依旧耀眼。
原本徐允恭准备直冲皇城大门以对峙这些不驯的学子,没想到就在队伍经过太平桥时,自北方急赶而至的另一队兵马挡住了他们。
虽是骑队并以极快速度行进,大雨使得远处看不清敌方旗帜,因此双方仅在这个狭小的桥口减速。
他们担心的是对方的到来并不会危及自身安全,在这种背景下,这里是明朝的京都,当下并非有敢于此叛乱抗旨之时。
双方并未会合在一处,而在百步开外各自停顿,立刻派出了自己的信使前去交涉。
事过之后,徐允恭才知道抵达此地的队伍,原来是御史台和刑部派出的人。
“指挥官阁下,刑部带来的人都不少。”
返程回来的人赶紧向徐允恭通报消息。
通过眼神他似在暗喻,期望徐允恭能让一让。
“眼下之事不是你们刑部所能管辖的,今日若能先做此一步妥协,将来锦衣卫的名声将会受到影响,恐怕不复当初之威。”
自然明白属下的意思,面对这一团混乱的局势,若有人能够先为他分忧解难,并非无效的举动也能提供更多的参考。
若不是现在的情境完全不同的话,不那么顽固的徐允恭可能还会认真考虑这番建议,但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他的决定不可同日而语。
“通知刑部与都察院的人员,让他们紧随我们的队伍之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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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允恭的命令如风,带着新的秩序向前行。
这场争执、这场较量将在此展开新的局面。
今天这桩乱局,以我们锦衣卫担纲主体任务为大端,只需跟进收网,接收被缉获囚犯就行了。
\"徐允恭再拉紧战马的马蹄子,展现出一副准备再次冲击战场的模样。
然而,在他手中的鞭梢刚垂落之际,又想起了什么事儿,他转身对着身旁待令的下属说道:\"通知你们放心,这次的功劳簿上,必定少不了诸位的一笔。”
接着,他的鞭梢即刻落下。
受到无数次鞭挞的马,虽然这回没有感受到令人刺骨的痛感,但却因其训练养成的习惯——肌肉记忆,一时间跨出步伐,在暴风雨中,冲向眼前的混沌。
当下天雨倾盆,似乎并无任何减缓的迹象。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原先遮挡天际的厚重乌云,此刻开始透露出一线曙光。
乌云渐薄,对在这暴雨之下的人来说,这算是看见了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徐允恭队伍的前进速度还在持续加疾,虽然此时的锦衣卫已经使出全身之力,对于现在立于宫门之前的李景隆而言,事态的发展已到了糟糕无比的地步。
洪武门的地理位置比午门稍南一些,与之相对的金水河距离亦稍显距离。
但是眼下大雨横扫,洪武门附近的积水已达脚踝的高度。
理论上,皇宫选址应当精挑细选、地势极好,即便稍有不适之处也会在建造之初立刻得到调整和修正。
而此时的明代大京城外正门已被雨水包围在**之中,呈现出一派沉闷。
一般情况下,遇到类似情势,驻防军的任务应是在确保大门安全的前提下,及时清理积水。
不过此时却不适合这么做,城外有一群呐喊口号的学士要求进宫求见陛下以求公正处理。
一旦贸然打开大门,如若真让几个求直诉于陛下方的学生涌入,则所有在场之人皆会担责。
“将军,请速思谋对策,东南角的古井现在水满喷涌,此刻井口附近的城砖已淹没大半,水达近人身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