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北境的路上,她纠结了半路,一直犹豫着。
最后悄咪咪扯了扯夜的袖子,“对不起”
她小声道歉。
看着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的虞瓷,夜眼中划过疑惑,她不明白虞瓷又怎么了,她的情绪太丰富,以至于无法被完全读懂。
夜回想了一番,还是没想到虞瓷有哪里对不起自己。
就算她做了,也只能说明她比较调皮,并不要紧。
她伸出手摸了摸虞瓷脑袋,“没关系。”
“就算你做错了事情,也没关系。”
她那本黑色的麻麻赖赖的羊皮封面,上面写着密密麻麻魔法文的魔法书,封面页实际写着的是甜心宠物驯养手册。
这是夜从人类城邦青少年最畅销书籍中找出之后,由魔物们转录的,距今有三百多年历史了,相当老旧。
刚翻到,当对方情绪低落时,请温柔地安慰,切记字句不可过短,必要时可采取小作文形式。
她这样,虞瓷反而感觉自己更双标了,“我觉得,其实如果你要去报仇也是应该的”她抱着自己,喃喃道。
但是虞瓷又心知若是让她放开手报仇,等待弥亚大陆的就是又一次的轮回重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夜,你对其它种族的生命有恨意吗?”她抬起脑袋,将疑惑的目光投进夜的眼眸,魔王没有悲伤这种情绪,那会有恨吗?
夜将手中的羊皮魔法书合了起来,这个问题并未登记在册,她需要思考一番。
恨?
对那些大部分在她手中,连蝼蚁都不如的生物抱有恨意?
夜从未将眼光放在他们身上过。
作为实力强大的强者,非必要她不会主动对他们动手,那举动就像是走在路边,弯下腰去,仔细审查地面上的小蚂蚁,然后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将它们按死。
可笑的发紧。
她只是不容许那勇者团队,那寄宿了所谓光明神神格的队伍,有能威胁到她的存在的可能,只需要拆除可能出现的危险隐患,若没有遇见虞瓷,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踏出自己的领地几次。
不过现在跟着虞瓷,她突然觉得,那些脆弱易逝的生命,其实也自有一番奇妙。
魔物被她创造,为她魔力所滋养而成,只要她不死,魔物就不会真正消失,最多是沉睡。
但外界的脆弱生命却会面临真正的死亡,短暂到可能不足一百年,就像是一只夏蝉,在奋尽余力地在属于自己的夏日鸣叫。
直到声音喑哑,化作尘埃。
他们的生命太脆弱,与夜根本都不属于一个维度,怎么会恨呢?
夜摇了摇头,“我能明白恨的含义,但是我并不恨他们。”
如果她是一个残暴不仁的魔王,一个禁咒就可以毁灭掉一个人类城池,她大可以将整片大陆洗地,让血液染红每一条河流。
她却没有这么做。
虞瓷挪了挪屁屁,挨着夜近了点,继续问道:“那你主要目的是将勇者以及背后的光明神消灭吗?”
夜点了点头,那是她的目标和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