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861:正确的开窗方式【求月票】
国玺的用途有很多。
只要舍得国运,国玺可以调拨国运令境内某些地方风调雨顺,可以让饱受干旱之苦的地方迎来甘霖,甚至可以用国运祝福一片地区,让瘟疫横行的地区病患减少痛苦。
国运,它能用到的地方太多。
以往国主最喜欢用它巩固统治,但沈棠却想用它做一件称得上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事情!众臣下意识绷直脊背,洗耳恭听,沈棠:“我想让女子拥有生与不生的权利。”
众人皆是不解迷惑。
他们跟不上沈棠的脑回路。
但不包括顾池。他的脸色是肉眼可见凝重忧心,不过他没打断沈棠的话。众人听着年轻主君神色温柔地道:“芸芸众生皆从女子胯下诞育,但生育,实在是风险极大的事情,特别是接连不断的生育。只要身体还能生,多数女子要生到没有生育能力为止。”
不少人的脸色已经绷不住。
性子急的,甚至还想出言阻止沈棠。
如此也能杜绝有心人恶意解读和污蔑。
甚至会在打斗过程因此丧命。
秦礼以为年轻气盛的主公可能要跟自己辩论几个回合,孰料她认真思索一番。
沈棠表面上乖巧点头,双颊泛着微红,似乎被褚曜的话说得害羞。实际上——
还包括自家主公的私库。
褚曜的提议算是折中之后再折中。
直到顾池一本正经问她:“强制?”
直到褚曜叹气,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主公收回国玺之后,可有查看?”
褚曜道:“即便吾等支持主公此举,国玺内的国运也不支持。此前朝黎关守城,为了保住城池不失,能打的都打光了……”
她的想法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在此之前,国运对钱邕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今被这么用,搞得他都想试试。
主公曾经说过,从前有一间屋子,有人想拆了窗户增加采光,屋内其他人不允许,这人又提议拆掉屋顶,然后其他人同意了拆窗户。现在,主公就在他面前捅屋顶——
“无晦的想法很周全。”沈棠作为一个有错能改的主公,自然也会勇于认错,她真诚道,“此前确实是我太鲁莽激进。”
“如此,实在是残忍!”
沈棠拍板钉钉:“不用挑了,就陇舞郡!若是陇舞郡效果不错,下一站就是河尹郡!河尹郡有文注打理,繁荣安定程度比陇舞郡更好!两地都通过了,再选燕州!”
但是——
一般而言,孩子越小越易夭折。若孩子能平安活到两三岁,存活几率大大提高。
折中后的提议没一开始那般激进,但产生的后果也是他们无法预测的。战争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谁也不想再起波澜。不多时,陆续有人表态,但这个结果沈棠不满意。
即便有反对,他们也能轻易压下!
一年提议能得到支持,也殊为不易了。
主公的善心很好,但它不合时宜。
沈棠紧咬下唇,似乎很气馁,内心却在疯狂摇人,顾池的耳朵都要被她吵聋了!
顾池:“……”
说着,沈棠那双杏眸隐约有些泪意。
他也不敢这个节骨眼拉仇恨啊!
就在顾池准备闭上眼睛,秉承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态,帮自家主公将这一出戏唱下去之时,一直不发言的荀贞口中溢出叹息:“主公有些话,也有道理。”
沈棠在陇舞郡的威望很高很高!
庶民对她的变革接受度和服从度更高。
“终究是有些不忍。”
众人:“……”
首先,用来当小白鼠的地方不好找。
沈棠仿佛没有发现众人的反应,兀自说着自己炸裂的设想:“我初步想法——让境内适龄女子分得国运加持,夫妻同房可隔绝元阳,避免女方频繁怀孕。当然,此举也能减少女性因为不健康、不卫生的夫妻生活而患上妇科病,卫生问题真的挺严重的……”
国运,它可以用来做更多事情。
不让庶民生,相当于剥夺庶民壮大家庭的权利,别说男人要闹,女人也要闹的。
宁燕的提议跟沈棠想捅的窗户很吻合。
至少要等国家稳定,人口多到田地养不活,再出手控制人口增长。但那种场景不属于乱世,这几百年混战致使人丁凋零。
“但是——”
嘟囔跟举着喇叭大喊有什么区别?这种癖好就藏好吧,同僚耳朵也是耳朵,会脏!
提议通过,但施行却不好施行。
事实最有说服力!
“这个点子超级棒的!就这么不用也太浪费了!”她泄气般坐在自己位置,肩膀也垮了下来,口中嘟嘟囔囔不断,“如今有好多女子刚出了月子,肚子里又怀上了。上一个孩子喝不到有营养的奶水,肚子里的孩子也得不到滋养,供养孩子的母体也憔悴。你们说,年初生一个,年尾生一个,一年生两个却瘦得比猫仔小,孩子怎么养得活呢?”
她的官署建了好几家香水行。
但,更加稳妥。
孩子母亲也能获得时间恢复身体。
从香水行的季度生意反馈来看,庶民不太爱洗澡,经济问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个人习惯。而男女生理差异导致男方不爱卫生,作为伴侣的女方就很遭罪。繁荣的城镇女性能好点,偏僻乡野的女人基本都饱受妇科病折磨,这细节还是董老医师说的。
“既然怎么生都是活三五个,为何不能让她们只怀三五次,生三五次,少受一些苦痛呢?当然,我也知道幼儿易夭折,生那么多也是为了保证能有足够的孩子长大。”
荀贞仿佛没有看到同僚们异样的表情:“与其年头年尾生两个体弱易夭折的,倒不如只生一个相对健壮又能活下来的。”
庶民,特别是有自耕田的庶民,他们需要更多的人丁一起开荒种田,如此才能吃饱肚子活下去。村落与村落,庶民与庶民,甚至会因为一条路、一口井的归属而打斗。
赵奉硬生生拽断了好几根胡须,有些话他很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正愁,空气传来熟悉的温和声音:“主公垂怜子民之心,感人至深,只是如今混战刚过,各地萧条,正是鼓励庶民休养生息,安稳劳作,繁衍子嗣之时。主公此举,怕是不合时宜。”
天天被夫人轰出房间的苦谁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