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的话语落下后,东海王的房间里,许久都是无有一丝声音。
这些头脑灵敏的谋士,想了半天,哪怕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以一敌国,牧林,他是怎么敢的啊?”
荀姓谋士:“我也想不明白,那牧林,他难道不知道我们这里有披甲之士百万,有蜕凡高功无数,有地仙数十吗?”
“就是啊,他就是再有天赋,但他的修为境界就在那里,区区一个罡煞法师,我们想摁死他,如摁死一只蝼蚁一般轻易。”
在谋士话语落下后,那进来汇报的探子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大人,玉州那边还传来了一个消息,说牧林他晋升蜕凡了,据说晋升时的异象还挺大”
不等探子把话说完,荀姓谋士就摆了摆手道:
“再大的异象又如何,初入蜕凡的他,难道还能超脱蜕凡这个境界不成?”
“而无论是罡煞法师,还是蜕凡高功,这对于我们东海王国来说,都如蝼蚁一般,至多,后者能算一只大点的蝼蚁罢了。”
显然,房间里的一众谋士并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根本不认为牧林能对东海王国造成什么威胁,哪怕牧林进阶蜕凡,他们也不认为牧林能改变自己弱小的局势。
而这样看低牧林,并不是他们愚蠢,或者说傲慢,而是以普遍理性而论,独自一人的牧林,确实不是东海王国的对手。
这不止是东海王谋士的想法,也是东南区域的门阀士族,以及北方门阀士族的共同看法。
甚至,就连龙宫的龙君,也不认为牧林有资格凭借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东海王国。
怀有这种固有观念,使得荀姓谋士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牧林是怎么敢来东海王国的。
最终,想不明白的一众谋士,只能把牧林的行为,归结于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以及热血上头。
“一直听闻少年天骄容易莽撞行事、冲动易怒,更受不得怨气,但冲动到这個程度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已经不是冲动,而是魔怔了说实话,此前我还挺担心他的,无论如何,牧林能战胜邪神子嗣,他的天赋都是有的,其若逃亡北方,或者加入大灵朝廷,我们还真不好对付他。等他成为强者,真的能给我们造成一些麻烦,但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啊。”
说话的老谋士,在失笑着摇了摇头,其余人,亦是心态放松。
显然,众人都不认为牧林能造成什么威胁。
不过,虽然觉得牧林此行只是送死,但为了姬煜的安全,他们还是提议,让姬煜这段时间别出去。
倒是东海王,并不想这样做。
“这件事既然是那个逆子惹出来的,就由他来解决吧我准备以他为诱饵,来诱杀牧林。”
说到这里,东海王顿了一下,继续道:
“多找几个修士,还有,牧林此行过来的,很可能只是纸人分身,你们找一些能千里追魂的修士,再带一些特殊的法器,务必在牧林出现时,把他一击必杀。”
“是,王爷,我们会做好这一切的。”
得知牧林将要到来,东海王的势力在行动着。
而很快,姬煜也知道了,他将作为诱饵,引诱牧林上钩。
闻听此件事情后,姬煜并没有恐慌,反而是满心惊诧与欢喜。
“牧林那个泥腿子要来东海王国?你确定没骗我?谁给他的胆子,让他敢过来的?”
听闻如此询问,荀姓谋士耸了耸肩道:“三公子,老夫可不敢拿一些谎言来诓骗您至于牧林为何敢来,说实话,老夫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哈哈哈,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只要他来,那一切就好。”
“哈哈哈,好!好!好!牧林,你干的好啊!”
对于牧林的到来,姬煜心中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显然,他也不认为,牧林能在东海王国内,把他刺杀。
也是有着这样的底气在,他才敢于在玉州城内,对牧林出手。
虽然,那次行动他失败了,但这次,他觉得自己的优势大过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失败。
“诱饵这个任务我接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自认安全的他,迫不及待的接起了任务,并跃跃欲试的想要做些什么。
对此,策划这一切的荀姓谋士静静的道:
“什么都不用做,三公子你只要如往常一样行事即可,最好表现的自然一些,发些对牧林的牢骚”
随着荀姓谋士对姬煜的一番耳提面命,很快,姬煜就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去做。
就这样,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两三天过去了。
这些天来,姬煜每天都表现颓废的去天香楼喝花酒,宛如一个被放弃的纨绔子弟一般。
而在他表演着的时候,牧林的纸人替身,也通过各种途径,来到了东海王国,进入了东海王的都城天海城。
到达目的地后,仅仅花了半个时辰,牧林就找到了姬煜的踪迹。
如此轻松的找到,并没有让牧林高兴,反而令他眼睛一眯。
“已经知道我要来了吗,不出意外,姬煜所在的地方,就是陷阱了吧。”
这样想着,牧林却没有什么畏惧的情绪,而是飒然一笑,在天海城中行动了起来。
三个时辰后,天色渐晚,时间来到了戌时晚上八、九点。
这个时刻,正是天香楼最为热闹之时。
如同以前一样,于天香楼中,姬煜再次喝的伶仃大醉,并对牧林怒骂个不停。
“该死的杂种,要不是那个混蛋,本世子怎么会被父王训斥。”
“还有姬菱纱,那也是个贱人,竟然跟一个泥腿子苟合,我大灵皇室的脸,都被那个婊子给丢尽了”
天香楼中的姬煜怒骂不断,而他虽然失势,但他终究是东海王的子嗣,于这东海王国内,还是有人依附他的,也因此,他的周边,有着无数应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