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忆的话一出,直接把梁氏的嘴堵住,现在人证物证都有,梁氏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娘,儿媳一定彻查,儿媳从来没有指使下人打宴儿啊!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宴儿视为己出的啊!”梁氏说着眼圈也开始红起来,一旁的淳于直也帮腔:“是啊娘,这么多年,她到底做的如何,娘应该也看在眼里的。”
淳于忆都无语了,这个淳于直到底是怎么当得爹,现在是自己的儿子被虐待,他不先考虑儿子的伤如何,反倒去为加害的人辩解。怪不得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就这一家人的行径,她都怀疑这一家人是不是有遗传性和传染性智障了。
看着那一对夫妻在那苦苦哀求,老夫人就算气不消,也肯定不能重罚梁氏的,淳于忆这时候又拉着淳于宴跪下了。
“祖母,如果我娘还活着,必然也不能让弟弟受如此委屈,也不能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弟弟受虐待的事情,有些人,口口声声的说视为己出,怎的就不见大姐身上有一星半点的淤青?”淳于忆说完,梁氏的牙龈都要被咬出血了,指着淳于忆的鼻子说:“你!你
这是忘恩负义,这么些年我是短你们什么了?我含辛茹苦,到底是养了两个白眼狼啊!”
“先不说短什么了,倒是外面都在传,大姐能够入得太子的眼,里面少不得王妃牵线搭桥,我如今被许配给了薛侯,外面对咱们王府的家风可是赞赏的很呢!”
淳于忆一句话,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只凭抢人亲事这一条,就足够让外面非议梁氏和淳于影的德行,而淳于直不惜为了自己的仕途卖女求荣,也是足够让人笑掉大牙。老夫人作为家中最年长的长辈,后院的这些事儿弄的鸡犬不宁,更是治家不严。之前几人都可以粉饰太平,如今被淳于忆搬面上才发现,如今的淮南王府如此不堪,早就成为了整个天澜国的笑柄。
“孽障,你一个小辈,怎么可以这么和长辈说话?”淳于直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淳于忆,但是被老夫人喝止住,说:“你还有脸打孩子,好歹他们两个也是你亲生的!”
“娘!”淳于直不敢反抗老夫人,最后只能把手放下。
“祖母,我就知道祖母不会不管我们姐弟,如今大姐重病,王妃应该也无暇照顾弟弟,祖母年迈,孙女也不愿祖母操劳,孙女自请照顾弟弟,还望祖母恩准!”淳于忆一脸哀伤的说,然后捅了捅旁边的淳于宴,淳于宴也赶紧磕头。
老夫人一看眼下闹成这样,一个是自己亲孙子,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两面都不能不管,淳于忆的办法倒也适中,所以权衡之后,就说:“以后宴儿就让忆儿来管,影儿受伤,你们就好好照看影儿就可以,兰轩院的事儿全权交给忆儿了。还有,梁氏治家不严,罚月钱半年,虐待宴儿的下人,直接乱棍打死,扔出府去!
”
淳于忆虽然对梁氏受罚太轻有些不满,但是淳于宴的“监护权”算是到了她手里还是满意的。至于那个玉珠的惩罚,老夫人下手比她还很,让她错愕,看来这个世道,对底层人民还是比较严苛的。
事情看似圆满解决了,老夫人也费了半天的精神,此时就让众人都退下了。淳于直和梁氏出门的时候,对淳于忆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但是一看淳于宴一瘸一拐的腿和还的脸蛋,就心软了许多,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多福之前一直等在门口,此时见淳于忆出来了,也赶紧迎上来,看淳于忆眼睛有些,还担心淳于忆是不是受了委屈了。
“小姐……”多福一张口,淳于忆就示意多福不要说话,有事回院里再说,然后就拉着淳于宴先回了青竹院。
“多福,烧水,让他先洗个澡,身上的伤口得处理处理。”淳于忆说完,就把淳于宴身上的衣服扒开,倒是淳于宴有些不好意思。
“脸红什么?”淳于忆笑出来,然后就把淳于宴身上看了个遍,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加起来有四十多个地方。
“看来这玉珠打死也不算过分了。”淳于忆说,这么小的孩子,能下这样的手,不死留着有什么用?
淳于宴看着淳于忆的脸,有些出神。脸还是那张脸,但是性子差的也太多了,若是放在以前,他这姐姐如果看到自己受这样的伤应该早就哭了,不过也只是哭,什么都不做,或者说是做不了。但是眼前的姐姐给他的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不光替他出气,还把他要过来,以后都不用再受气。
“看什么?”淳于忆发现淳于宴盯着自己看。
淳于宴支吾了半天,才说:“你真的是我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