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对中风的担忧,徐木兰心里对自己身高的惆怅又浮头了。
她瞬间就没有心情继续琢磨地面的果酱和鸟粪,懒懒散散地坐回大叶子上,边吃桑葚边发呆。
徐木松一看这模样,就知道她的心思又回到了老问题上。
这件事跟别的不一样,自己是真的帮不上忙啊。
好在,关于如何哄女同志开心,他还是小有经验的。
小家伙挠挠头,转身先去旁边摘了几朵开得正好的小野花。
伯爹说过,哄女同志开心,不管是大的小的、老的少的,最实惠好用的礼物就是花了。
他也试过好多次,确实是这样没有错。
果然,花一送过去,徐木兰眼睛就亮了起来,还特地挑了两朵红色的,往左右耳朵后面各别了一朵。
“好不好看?”
“好看。”
徐木松仔细端详片刻,帮她把两朵花调了调,又调了调。
直到感觉跟过年挂对联一样,两边同等高度了,才满意地放下手。
刚从树上下来的徐秀芳眼角轻抽,努力当作自己看不到小侄女鬓边的两朵红花。
拎着篮子走到两人面前招呼他们起身,“回去吧,他们应该种好树了。”
徐木兰哦了一声,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嘴角的紫色染痕,“小姑,桑葚很好吃吧?”
徐木松的视线同样直勾勾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庆幸,“对,超好吃,忍不住!”
嘿嘿,太好啦,小姑也吃了没洗过的桑葚。
等下回到家,如果要挨训,就说是小姑这个大人带的头。
他们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就跟着吃了~
徐秀芳掀了掀眼皮,早就猜到了两个小家伙心里的算盘。
她拈起一颗桑葚塞进嘴里,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吃的全是树上摘的,你们吃的大部分是地上捡的,摘的可比捡的干净多了。”
刚才在树上的时候,她也一直关注着
现在从嘴脸脖到手脚衣服,到处都是黑黑紫紫的。
就连汪哥也没有少吃,嘴边同样跟中了毒一样。
身上的毛更是这里黑一块,那里紫一块,明显没少被两个孩子拿来擦手。
徐木兰一愣,讷讷地抓了抓脸,给颊上又添了几道痕以后,才嗫嚅着开口,“地上也是刚掉下来,干净的。”
阿嫲教过好多次,没有皮包着直接进口的果子,要洗了再吃。
东西掉到地上以后,也要洗了再吃。
洗得干净,吃得干净,肚里才不会长虫。
他们本来都牢牢记着这话,可对着看起来就很甜的桑葚,一下子就忘光光了。
今天天气好,风一阵阵地吹过,熟透的桑葚就时不时的往下掉几颗。
这种果子尾巴要烂不烂,是最甜的。
所以,他们就赶在蚂蚁来之前,把掉在草上的桑葚抢进嘴里了。
没错,“掉泥里的没吃,我们就吃掉草和叶子上的,是干净的。”
徐木兰想了一通,觉得自己还是个很讲卫生的好孩子。
要是村里其他孩子,管它草上还是泥里,肯定都通通直接塞进嘴。
事关等下回到家会不会挨批,徐木松也不敢大意,很努力地帮腔。
“对,只吃刚掉、很干净、没虫子、没蚂蚁的。”
担心这样的解释不够有力,他拧头冲妹妹使了个眼神。
徐木兰会意,毫不犹豫地献出了自己刚收到没多久的几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