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这才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中书令被罚,难不成跟本郡主有关?”
紫竹点了点头,“按照冷大姑娘的说法,九皇叔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普信男油腻的身影在脑海里浮过,突然间徐娇娇似乎想明白了,那普信男自称是中书令的侄子。
难怪方才九皇叔过来的时候,会突然间问自己,是否喜欢苏子安,又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一时间徐娇娇的思绪更乱了,她不明白九皇叔这般做是为了什么?
如今大家都知道,摄政王是一个不忘恩的人,他也将自己养大,完成了他该做的事情,完全没必要这般。
她抬头看向紫竹,吩咐:
“将冷大姑娘的情况,派人告诉九皇叔。哪怕事情由本郡主而起,但是命令毕竟是九皇叔叔下的,中书令起与不起也得是九皇叔说的算。”
紫竹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禀道:
“回郡主,方才奴婢也提议福伯这般处理。
但是福伯说,九皇叔传了兵部尚书孟大人在墨流轩议事。
九皇叔议事的时候,最讨厌的便是被人打扰。”
徐娇娇垂眸摆弄着手中的桃花扇,眸中透着深思,她怎么都觉得今天的九皇叔有些不大对劲。
既然这账都已经算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若是没个态度,只怕也不是那回事儿。
何况这中书令不是寻常的官员,而是直接对皇帝奏事,平日里也是没吃过苦的权贵。
这般毒辣的太阳,再跪上一个时辰,中暑可是会死人的。她徐娇娇才不想,莫名其妙被扣上祸水的名字。
这般想着,徐娇娇收了桃花扇,便起身往外走。
“郡主这是要去见冷大姑娘了?”,紫竹出声问道。
“本郡主去见九皇叔,你且不必跟着了。”
通常情况下,从芙蓉轩到墨流轩是需要路过正堂的。
但是摄政王府只有她知道,其实墨流轩和芙蓉轩之间有一道暗门,是前世大婚前她无意间发现的。
而墨流轩的书房里。
兵部尚书孟凡森,也已经在九皇叔的桌案前,跪了半个时辰。
而孟凡森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
自己是九皇叔的麾下,说白了跟九皇叔是同一条绳上蚂蚱。
九皇叔的命令,自己从未违背过,甚至连阳奉阴违都不敢。
他刚用完午饭,便收到了九皇叔的急传。
自己还以为兵部出了什么大事儿,连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来了摄政王府。
结果到了,九皇叔只有三个字,“跪着吧……”
兵部尚书抬头看了眼,青色宽大桌案后的九皇叔。
只见这清冷高傲的摄政王,仍旧在批阅桌案上成堆的折子,隐隐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薄凉与冷冽,全然已经忘了自己还跪在这里。
这大夏天的,他却突然觉得脊背发寒,有些瘆得慌。
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试探性地冲着九皇叔抱拳:
“请九皇叔明示,臣哪里做错了?”
朱笔落下又抬起,九皇叔倏尔掀起眼皮,瞥向跪在桌案前的兵部尚书,冷冷地开口。
“孟大人回去且问问,孟大姑娘错哪儿了?
明天早朝后,在金銮殿本王听孟大人的答案。
若是本王不满意,孟大人便像中书令一般,在金銮殿前跪着吧。”
直到出了摄政王府,兵部尚书还有有些恍惚。
九皇叔的意思,是霓裳做了什么触怒了九皇叔?
可是这霓裳刚刚才从颖城回来,怎么就能捅了马蜂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