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在多宝阁上一件一件的东西看过去,啧啧称叹,就是不提交换的事。
李老有点着急了,他忍不住问道:“杜小友,你觉得我这些东西怎么样?有没有你看得上眼的?”
“您老人家这么问我,您让我怎么答?您这肯定都是好东西,比如说那件儿明代的宝相花纹提诗执壶,这样的器型,这样的雕工,我说跟您换,您干吗?”
李老瞪着眼睛不说话。
那肯定不行啊。
那件明代宝相花纹提诗执壶,是由一整块玉雕成的,通体没有一丝的瑕疵,壶柄上爬伏的螭虎雕刻的惟妙惟肖,纤毫毕现,更别说壶身上的宝相花卉和题诗了,就是杜若自己,也没有这样的雕工。
李老明白杜若的意思了,他瞧上眼儿的东西,自己不可能换,自己想跟人家交换的东西,她也瞧不上眼,老头有点沮丧。
杜若笑眯眯的说:“您老人家放心吧,下半年我还要去一趟翡翠交易市场,到时候我给您弄一块五福彩翡翠回来。”
老爷子闷闷不乐,哪有那么容易啊?
两个人出来喝茶的时候,李老强打精神,他望着杜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这么年轻,遇人不淑,不是你的过错,想没想过再找一个人度过余生?你觉得我家安泽怎么样?”
这话李老爷子上辈子也跟她提过,但是安泽没有提,杜若自然就装作开玩笑,没想到老爷子这辈子又提了一遍。
李老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跟袁家小子处的好,但是袁家么,还是太复杂了一些,你是个玲珑剔透的孩子,未必喜欢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感情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有的时候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住搓磨。
你这孩子很合我的眼缘,我总觉得咱们有一些缘分,如果你能跟安泽在一起,我就是有一天闭上眼睛,心里也安心。”
杜若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老爷子会跟她提这个。
李老见杜若不说话,长叹一声道:“知子莫若父,安泽的心思我知道,他调任是我的安排,他不适合在h市继续和他大哥纠缠,他和安瑞不是一路人,我很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按部就班的生活下去。”
杜若微笑:“您老人家放心吧,他会的。”
从李家告辞出来,杜若没有坐车,她一个人漫步在小路上,秋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舒适宜人,如同安泽。
杜若漫无目的的走着,想起了很多的前尘往事,跟安泽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悠闲安逸的时光都那样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没有轰轰烈烈的感情,只有涓涓细流般的温暖,平淡温馨的令人向往。
可是感情的事,真的是说不清楚,袁霆川是她生命中的变数。
一辆车渐渐的停在了马路边上,保镖打开车门,袁霆川的手臂上搭着杜若的外套,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把衣服披到她的肩上,口气中带着责备。
“手怎么这么冰凉,也不多加件衣服?”
杜若望着这张英俊的脸庞,眼中都是迷茫,她心里明明知道,这男人不是良配,最起码安泽比他更让人安心。
袁霆川看着杜若眼底的迷茫,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伸手将杜若揽在怀里,却一言不发。
他不想轻易的做任何承诺,恰恰因为爱重,他宁愿让时间去证明一切。
杜若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腰,轻伏在他的胸前,鼻间都是烟草的香气。
或许,时间真的可以证明一切,不必心急。
白敏华女士终于决定要回港城去了,季白林临走的时候对杜若说:“我的订婚礼,你没赶上,三个月后我结婚,你要是不来,我可跟你急。”
杜若无精打采的挥挥手,说道:“这个我可不敢保证,谁能保证那么久远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