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古代种植方面再落后,环境再恶劣,收成也少不到哪里去。
柳依依没来由地突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所谓的使命感吗?
记得上学那会看过的历史书籍,记载了悲壮的历史长河中,有数不清的老百姓饿死于饥荒年间。
什么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都是轻的,重灾年甚至还有易子而食的惨况。
柳依依相信,只要地瓜栽种成功,一定会是这个时代拯救灾荒的主要农作物,它将救活无数的苦难人。
脑海里想着这些事情,她心情激荡,久久难以入睡。
次日一早,天色还未大亮。
柳依依便迎着朝露的湿寒气,乘牛车出发去送货了。
到达袁记早食的时候,还没什么客人,放下货,收好第二天的定金,柳依依便往百味楼去了。
百味楼里,梁掌柜不在前厅。
柳依依熟门熟路往后堂走去,刚过一道硬木浮雕隔断,就听梁掌柜声音,“你在这酒楼,好说也干了十数年,吃的住的工钱,我无一不是优待于你,这会儿我有难,你就不能帮我应付了再走?”
柳依依下意识抬头看向声源处,才发现这隔断是镂空的。
已至近前,她不想看也看见了,对面站着的,正是这酒楼的肆厨。
察觉来人,梁掌柜回身看去,见来人是她,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对那肆厨道:“送货的都赶这个点儿来,此事等闲下来再说。”
说完,梁掌柜与柳依依一道回了前厅。
虽隐隐有些好奇,但柳依依并没去打听什么,保持社交分寸感,也是一种美德。
辰时,旭日上升。
牛车返回主街,准备启程去往永安镇。
“这本医师典录,字迹潦草,书写极不工整,让人看了就心生烦闷,还有这本琼草纲目,字写的不咋样也就罢了,竟还添了些鬼画符,也不知当初是如何收进来的,积年堆在这儿落灰,连个翻看的人都没有,快拿出去一并焚了吧!”
柳依依循声看去,原来是一家书肆。
只见书肆大门左侧站了一个中年男子,说话间,朝右侧一位稍显年轻些的男子手中塞了两本书,随即转身进了书肆里面。
柳依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男子转手将书丢在脚旁一个烧的黢黑的火盆里了。
眼见两本书马上就要被烧成灰烬,柳依依急忙叫停了牛车。
柳平拉住缰绳,将牛车停在路边。
柳依依跳下牛车,三两步跑到了书肆门前。
那男子被冷不丁扑过来一个人影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柳依依,随即笑道:“书肆就在这定着,又不会跑,你这样急作甚?”
柳依依闻言喘了口粗气,脸上绽出一抹笑,说道:“还请小哥见谅,刚刚牛车行路至此,听见书肆要将这两本书烧了,一时心急便来冒昧叨扰了。”
男子盯着她看了看,似是没听明白他要烧书,与这丫头行色匆匆有何关联。
柳依依见他发愣,指着火盆里的书,不好意思道:“敢问小哥,能否让我看看这两本书?”
那男子闻言视线转向火盆,若平日里想要看书,那得正儿八经进了书肆花钱才行,但这两本,东家已是要扔了的,想必这规矩也是不作数了。
想到这里,男子将书从火盆中取出来,拍了拍上面沾染的黑灰,递给柳依依道:“喏,给你。”
随即饶有兴趣地看她。
也不怪这男子无礼,主要是柳依依这身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富贵门户出来的,实在不像是个能识文断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