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的话音突然有些哽咽,道:“他们让郁黎装成人畜无害的翩翩公子,将我们掌门的独女拐到了岭南!”
“拐去了岭南?”
“是啊......唉,我们碧水天的大小姐自幼受宠,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可却独独着了郁黎这个小畜生的道。”纪乔长吸一口气,脸上尽是悲戚“掌门本早有察觉,可还没等真正出手干预,我们大小姐便回来同掌门为此大吵了一架,然后便失踪了......再之后岭南的信使便拿着大小姐的信物,强逼碧水天交出万里河山图。”
顾翎昭神色动容地问道:“那、那后来如何了?”
“在岭南信使来到碧水天的同时,我们碧水天在岭南的眼线也传回了消息,说大小姐识破了郁黎的欺骗,羞愤之下,直接动武欲闯出岭南王府,可最后层层围困下,她只得当街撞在了剑刃之上。”
“什么?!”
纪乔闭眼点了点头,继续道:“直至这时,岭南的人仍在狡辩,说大小姐只是受了伤,并无性命之忧,要碧水天立刻交出万里河山图,便可让大小姐回家。掌门哪怕收到了密信,可心里到底还存了一丝希望,再加上后来又有昆山派于中说和,最终碧水天提出愿意将这幅画作为武林大会的彩头,而岭南需立刻将大小姐送回来。”
顾翎昭很快想通了其中环节,如果直接将这幅图给了岭南,日后岭南王府一旦获了重罪,碧水天也绝对没有好下场。
但将万里河山图当作彩头赠予比武魁首,这便不涉及碧水天和岭南王府的暗联,日后就算朝廷追责,碧水天也能一切罪名推卸个干干净净。
“其实你们也能想得到,大小姐她回不来了,岭南王府甚至没打算将她的尸首送回来......我们掌门大病一场,只得由我率领碧水天弟子参与武林大会,那郁黎有几分傲气在身上,似是打算凭借实力夺得万里河山图,这也是我碧水天弟子场场死战的缘故,可没想到昆山派吃相如此难看,竟敢当众肆意修改规则,明目张胆偏向郁黎!”
纪乔望向叶暻,欣慰道:“幸好有这位公子出手,得以力挽狂澜,南萧楼果然能人辈出,令我等刮目相看啊。”
顾翎昭回道:“纪掌门客气了,碧水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倍感心痛,还望节哀。”
“……唉,只望我们掌门能早日走出哀痛啊。”
叶暻道:“碧水天可有对岭南王府复仇的准备?”
“这……”纪乔面色一僵,踌躇道:“向岭南复仇,谈何容易,何况郁黎已经惨死,这之后的事情还得交由掌门定夺。”
“纪掌门”顾翎昭趁机问出心中又疑惑:“据我所知,岭南王府无兵权,一个空有虚名的藩王,我们武林人士何故对其这般畏惧?”
“岭南王没有兵权?”纪乔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呢?江湖间一直流传岭南王府手握数万铁骑,麾下死士无数,并且睚眦必报手段残忍!这些年来得罪了岭南的帮派,没一个得了好下场,几乎都是被满门屠尽,这些做不得假呀!赵楼主,您的消息据何而来呀?”
顾翎昭心道,她这消息可是从朝堂而来,更是做不得假,不过她心里犹豫了几番,最终还编了一句谎话:“额......我们也是道听途说的。”
“这说法简直荒谬......我就说嘛,岭南王府在武林横行霸道多时,怎可能是个空架子?”
顾翎昭和叶暻浅浅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有开口反驳,直接默认了纪乔的说法。他们只需了解事情的真相,其他东西无需多言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