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惊异地张唇,那是心脏,匕首若是再深一些,这人就没命了!
“我可以为她去死!”江匀燮笑了笑,鲜血染红了他的月白锦袍,那是他特意换上给容宜看的,没想到脏了。
“疯子!”凌然笑道。
江匀燮收起匕首,接过了容宜,熟悉的气息和柔软的触感袭来,他空乏的一颗心终于被填满了,她的体温透入他的身体,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凌然看着江匀燮将容宜抱进寝宫,默然站了许久才离开。
他回到马车里,拿着容宜的淡蓝色纱衣又跳下马车。他将衣裳递给身旁的大汉,命令道:“你先回云秦,将衣裳撕碎,一路上做些记号。”
大汉立刻明了,“是,陛下!”
……
江匀燮将容宜抱至床榻,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替她盖好被子后,低声命令宫人将暖炉烧旺一些,再打些热水。
他在床榻旁席地而坐,目光深深地望着许久未见的姑娘,粗粝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的手。
宫人端来了热水,江匀燮拧了条热毛巾,细致地帮容宜擦洗,指尖不经意触碰到莹白滑腻的肌肤,让他的心悸动不已,疯狂跳动。
这是真实的,不是他的梦境,他魂牵梦萦的姑娘跨越了三百多日和千里路途,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触碰上容宜绵软嫣红的朱唇,眸光温柔,珍视至极。
容宜被江匀燮的小动作惊醒,她眼神迷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懵然问道:“燮儿,我是死了吗?”
江匀燮遮住胸膛的血迹,轻笑,他拉起容宜的手贴近他的脸庞、脖颈和胸膛,眼中是如溪流般绵延的柔情,“是热的,我没有死,你也没有死。”
容宜清醒了过来,眼眶迅速噙满泪水,她立刻俯身拥住了他,喜极而泣道:“太好了!我就知道燮儿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他没有死,他没有在风华正茂的年纪陨落,容宜发自内心地高兴,如果江匀珩在该有多好,他会有多开心?
江匀燮被容宜拥着,心里顿时感到轻飘飘的,他根本不敢想象容宜会如此乐意见到他。
容宜平静下来,松开了江匀燮,面露忧虑地望着他道:“燮儿,你是被云秦俘虏了吗?”
她挂着泪珠的润泽桃花眸里满满都是他,江匀燮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容宜顿时紧张起来,“那他们会拿你怎么样?你带兵和云秦打仗了这么久,他们会不会杀你?”
江匀燮笑了,泰然自若地撒谎道:“暂时不会,我这么厉害,他们想让我归降。”
容宜知道江伯侯府世代忠良,是不可能做归降这种事的,她握着他的手腕劝道:“燮儿,你不要直接拒绝他们,先和他们周旋着,匀珩说过会来塞外调查你的死,他知晓后会来救我们的!”
江匀燮的神色倏地变冷,她唤他大哥匀珩?“容宜,你何时如此亲密地称呼我大哥了?”
容宜没想到他会将注意力放在称呼上,她的内心踌躇了一下,江匀燮刚经历了大灾大难,她不想刺激他,可有些事还是应该说清楚。
容宜刚想开口,江匀燮却先打断了她,乖巧道:“容宜,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
他不想再逼她,容宜不在身边的日子他总是在后悔,为什么不对她更好,更温柔一些?他有一段时间还和她耍脾气,故意不理她。
他若是知道塞外的日夜如此漫长难熬,他定然会更珍惜容宜在身边的日子,好让自己有多一些的记忆片段能反复回味。
如今他再也舍不得她有一丝难过了,来日方长,他这次一定要得到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