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胡太医的药起了作用,璟珩睡得安稳了些。
永瑄也稍稍放心,和晴儿坐在桌前,说道:“胡太医说了,这药不能太猛,得喝三天余毒才能除尽。也不知方才是不是梦到了额娘和阿玛,一直嘟囔着。”
“是啊,小时候也是这样,生病睡糊涂了就会喊阿玛额娘还有哥哥,时不时惊醒,心底思念太深,在脆弱的时候,更是惦记。”
“是啊,妹妹心思细腻,向来不让人操心,这才是最让人心疼的地方。”
“咳咳咳咳……”
床上的女孩一阵轻咳,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下,慢慢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此时已是申时末,屋内已经掌灯,烛火闪动着,略微有些刺眼,璟珩抬手遮了遮。
察觉床上的人儿有了动静,永瑄和晴儿很快过来看她。
永瑄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略带着些激动说道:“珩儿,你醒了!?”
“哥哥。”璟珩睡了半日,嗓子干的很,说出口的声音有些哑。
“来,珩儿,先喝口水。”晴儿端来一杯温水,让璟珩润润嗓子。
永瑄扶起璟珩,把靠枕摆好让她靠的舒服些。
“晴儿姐姐真懂我!”璟珩笑笑,接受着晴儿无微不至的照顾,就着她的手喝了个干净。
“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了,伤口疼吗?”永瑄担心的问道。
璟珩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迷茫的问道:“我这是中毒了?伤口倒是不怎么疼了,头还有些晕。”
晴儿给她解释道:“是啊,胡太医说是麻黄草和夹竹桃混合而成的毒,本身毒性不强,但是对你影响严重,还引发了心疾,我们担心死了。”
璟珩瞪大了眼睛,咦,这毒怎么还挑人攻击呢,她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我怎么心脏怦怦跳,呼吸也不顺畅,看来以后要再研究研究各种毒了。”
永瑄无奈地摇了摇头,揉了揉璟珩的小脑瓜,“你啊,好好养好身子才是要紧,胡太医说你余毒未消,且得喝上几天药呢。”
“啊?!这,我……”不是吧不是吧。
璟珩一脸苦哈哈的样子,配上她苍白的小脸,可怜又滑稽。
……
书房里,皇上坐在桌案前,傅恒和福伦坐在两侧的椅子上,傅承宥正在回禀审问结果,将一叠纸呈到皇上面前。
傅承宥看起来风尘仆仆,一身银灰色长袍染上了些尘土,他拱手而立,正色道:“皇上,这是贺源,秦宪和贺采莲狱中供述,他们与一年之前伏击小王爷和公主的刺客属于同一伙人,山东围剿时侥幸逃脱,得知您微服出巡的消息,贺源等人便一路跟踪,期间与此处分堂的秦宪联合,谋划旗江镇行刺之事。”
皇上问道:“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何会得知我们在万江镇?”
皇上心中疑惑,他已经吩咐所有人不得外出,是谁走漏了消息?
“回皇上,是因为贺采莲去了万江镇,在四合院外看到了争执中的小燕子、紫薇和坤都几人,便去旗江镇给贺源通风报信,贺源这才放弃了在旗江镇的行动,去了万江镇,打算孤注一掷行刺,臣也去跟坤都核实过了,是因为小燕子想出去,坤都出面阻拦,才争执起来。”
皇上大掌一拍,吹胡子瞪眼,“竟然是这样!哼,简直无法无天,不把朕的命令放在眼里!”
傅恒和福伦立马起身,“皇上息怒。”
皇上思考片刻,视线落在福伦身上,沉声道:“福伦,派人将主犯一干人等全部押往京城,移交刑部,其余众人就地关押,待回京后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