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好似单随口一问,没深究之意,南映栀拎起笔,话语平静,“你出去吧。”
翌日清晨,瑶华宫。
本来想着云霁生病,无法请安,宋玥动身前,打算去看看他,顺便替他向太后与皇后那儿告假。
谁知,她一过去,就见到云霁不仅已经醒了,还坐起来,主动让兰芙煎药。
看云霁精神不错,宋玥跟着高兴,但想到昨日他还烧得晕乎,又不由发问:“妹妹可觉着,比昨日舒服些?”
“谢姐姐挂念,”能感受到,宋玥对自己态度关切,云霁背靠软枕,嘴角挂着笑,“好多了,就是还有些乏。”
“乏是正常的,”不同于昨日云霆躲得远,宋玥在床边坐下,轻摸他额头,“你可还烧着?”
云霁慢慢摇头:“昨夜发过汗,已经不烧了。”
确认云霁身上,的确没昨日那般吓人,宋玥悬着的心,慢慢放松。
“纵是烧退,你大病初愈,也该多歇歇,”看看外面仍黑着的天,宋玥劝他,“天色尚早,妹妹何不多睡会儿?”
正要顺从她的话,往下躺,云霁忽地顿住:“可是请安……”
“太后皇后那头,有我去说,”宋玥拍拍他肩膀,“妹妹歇着吧。”
看云霁还要推脱,宋玥将他摁住,语重心长。
“咱们女子,生来便娇弱,比不得男子,身强体壮,痊愈快,听姐姐的,安心把身子养好,比什么都强。”
看宋玥循循善诱,云霁有些愣怔。
他总觉得,这话哪儿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具体错在哪儿。
原本也不愿与太后皇后干瞪眼,有宋玥作保,云霁喝完药,便又沉沉睡去。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生过病,再强健的人,都会消瘦,可放在云霁身上,却不太一样。
不出两日,他便好全,还神采奕奕,叫前来探望的云霆,大为吃惊。
喊陈泓过来诊脉,等不了一刻,云霆便问他:“涟昭仪真好全,可以外出了?”
“娘娘身子底弱,虽然表面症状下去,但仍需长期调理。”
陈泓话锋一转:“不过,娘娘精神好,出去走走,没有问题,只是要注意,少受风,多保暖。”
依稀记得云霆那日要自己笑,恰好此刻,得知可以外出,有见南映栀的机会,云霁心情不错。
他回忆着当时心境,冲云霆清浅一笑:“多谢陛下,日日前来探望臣妾,还特地让陈太医,为臣妾医治。”
“阿涟,”陶醉一般,云霆喃喃,“你真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真……”
像是急于掩盖什么,他止住话头,轻咳一声:“既然已经好了,那你收拾收拾,明日一早,随朕出去。”
完全不在意云霆后面想说的话,云霁表面颔首,心已经提前悸动:“是。”
次日,如意坊。
带着云霁,乘马车过来,远远看到南映栀,云霆大声招呼:“皇兄!”
见来人是云霆,南映栀迎过去:“陛下。”
扫过他身后,脸戴面纱,身着芙蓉粉裙的女子,南映栀心有答案,却装作不知情:“这位是……?”
“阿涟,喊人,”云霆笑着,为他们介绍,“这是朕的皇兄,上次从水中救你起来的那位。”
时隔几日,终于与南映栀再次见面,云霁险些乐出声。
他低着头,声音颤抖,像是娇羞:“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