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则是听从皇上的安排入了礼部。
众所周知,朝廷上的六部向来都是出大官儿的,当今丞相便是礼部出来的。
虞清姝感激赫连峥。
除了感激却也没了其他什么心思了。
若是当初他堂堂正正的来求娶她,而不是以手段压迫她心甘情愿的做了她的妾室。
那她今日定能报他以十分的真心。
可这个夜光杯在美,也破碎了,那裂缝也补不回来的。
如今,她也就把他看做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孩子的爹爹。
却不是阿娘说的,同她和白叔叔那样,是知心爱人。
可要说她对赫连峥一点儿真心也没有,却是假的。
她不是那样冷心冷情不晓得感恩的人。
虞清姝觉得自个儿看赫连峥的感觉,更像是亲人。
十几年的相处下来,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了。
她也庆幸赫连峥是个有良心的人,是个有良心的皇帝。
她们也没有走到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娘娘,娘娘?”芳汀摇了摇出神的虞清姝。
虞清姝回过神来,手撑着额头,懒洋洋的道:“怎么了。”
“公主携驸马来给您请安了。”
“哦?快请进来。”
虞清姝赶忙坐端庄了,理了理自个儿的衣裳。
就见元嘉扶着孕肚,一旁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搀着她的手叮嘱道:“有门槛儿,你慢一点儿。”
元嘉不耐烦的甩手道:“晓得了,啰嗦得很。”
虞清姝在上头坐着,噗嗤笑了出来。
那人才收敛了神色,恭敬的鞠躬道:“请母后安。”
元嘉则是大喇喇的坐了下来,白了那人一眼才瞧着虞清姝抱怨道:“今儿我是打算一个人来看您的,这人脸皮厚非得跟着来。”
虞清姝捂着嘴笑,心道,先皇后啊,您瞧见了没,如今您最放不下心的元嘉也幸福着呢。
也不知道您安心没安心呢。
“元嘉,人家驸马也是担心你的安危不是。”
“怎么这么大的肚子还进宫来。”
元嘉也晓得蒋铎是关心她,就是太黏人了些,烦人得很。
也笑着道:“您封后大殿那日我胎像不稳就没来,又怕人多冲撞着了没来,现下好了,当然要来给您请安才是。”
虞清姝摆摆手,“咱们之间哪里还需要这些虚礼,我还怕你有什么事儿呢,你就放放心心在公主府里好好养着就是。”
听完虞清姝这话,公主又忍不住抱怨道:“虞娘娘,您是不知道,我那个婆母啊,生怕我累着,连饭菜瓜果都要一一亲自过目了才给我吃,就差没喂到我嘴里了。”
“我下床走两步,她也要紧张的扶着我,简直比春回姨母们还要忧心些。”
“愣是一口一口的把我喂胖成现在这样,像个球似的。”
虞清姝笑,“襄阳侯夫人是怕委屈了你。”
“可别了,我都怕她累着。”元嘉像是想到自家婆母那个样子就忍不住笑了。
“幸而我没说想要尝尝天上的星星是什么味儿的,不然她也要搭梯子上去给我采下来呢。”
“那正正好呢。”虞清姝打趣儿道:“你年少时嚷着要月亮,你爹爹给你打造的那个月亮如今还在你的宫里挂着呢。”
元嘉红了脸。
怎么小时候的事情还提啊。
虞清姝看着驸马蒋铎满心满眼都是元嘉,元嘉也十分幸福的样子也放心了。
这次总归不会又错了。
这两人也是唏嘘,平白磋磨了这么几年。
终于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才成功成了婚。
说起来也是京中的一大趣事儿。
当年皇后的水陆大会结束之后,元嘉便留在秋山寺里长住了。
说是住在这儿会心静一些。
这位襄阳侯世子每日孜孜不倦的往秋山寺去上香。
风雨无阻。
只不过是不得进门罢了。
许多时候,去上香的香客们都只能瞧见襄阳侯世子落寞的等在门外的身影。
瞧着就可怜极了。
也有被他守到公主去佛堂里上香念经祷告的时候,他就候着脸皮跪旁边儿呗。
日子久了,公主也觉得他实在是讨厌,怕惹了秋山寺的师傅们不快,打扰了人家修行,只能回京。
回了公主府,不得安宁的就是公主府的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