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年龄,墨北屹可以做皇上的儿子,两人的相处方式也极像父子。
“薛神医的药副作用太大,皇兄,臣弟打算换一位大夫治疗。
这便是今后为臣弟医治之人。”墨北屹回道。
本来他中毒之后是可以稍微用一点内力的,但服了薛神医的药之后,就一丁点内力都不能使了。
在茶楼他只用了一点点,就差一点死过去。
皇上的目光这才落到了白冉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却没能认出她就是老七媳妇。
白冉忙行跪拜礼,“拜见父皇。”
父皇!
皇上一脸懵逼,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何时有过这样的儿子。
墨北屹不得不提醒,“皇兄,她就是为孙少将军解毒的白家大小姐,也就是淮王妃。”
“哦!”皇上微怔,转而却是震怒,“你是皇家儿媳,作男儿打扮成何体统?
如此不顾及皇家颜面,是嫌脑袋长在脖子上的时日太长了不成?”
白冉惊愕,被他的突然发难吓了一跳。
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身打扮来见皇上是不合时宜的。
之前她还在庆幸,自己女扮男装与八皇叔一路行走,没有引起骚动。
却没想起这一茬。
若是皇上给她一个殿前失仪之罪,也够她喝一壶的。
好在有八皇叔解围,“皇兄,是臣弟吩咐她以男儿打扮前来见您的。
今后她为臣弟治疗时,都以男儿打扮,以免有心人说闲话。”
“哦!原来如此!”
皇上听了,当即就眉开眼笑起来。
再看白冉时,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声冷气地吩咐,“起来吧!”
“是!”白冉暗自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没有经常跪的人,膝盖娇气得很,只跪了一会儿就好疼。
可父亲,每天都得跪,有时候一跪就得一两个时辰。
打量了白冉许久,皇上得出一个结论,“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样子,你不能怪深儿无情,还得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整个皇家,几乎人人都知晓墨瑾深讨厌正妻,宠爱小妾。
没有任何人觉得是墨瑾深的错。
要怪就只能怪白冉没有魅力,拴不住男人的心。
“父皇说得极是,可父皇咱们能不偏题吗?”白冉看似恭敬,可说出来的话却不太和顺。
皇上微怔,身边的绝大部分人与他说话都是诚惶诚恐的,包括他的儿子们。
可这儿媳妇,竟好像一点都不怕他。
果真不讨喜!
皇上的眼里有很明显的嫌弃,问墨北屹,“这孩子是朕看着长大,从小笨头笨脑,八弟,你真信她?”
小时候的白国勋是皇上的伴读,那时候的皇上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君臣一同长大,感情算是极深厚的。
皇上参与夺嫡大战,白国勋立下了汗马功劳。
皇上继位,白国勋加官进爵,位极人臣。
小时候的原主,深得父亲宠爱,时常跟着他一块儿进宫玩儿。
那时候,皇上时常夸赞原主可爱来着,到头来只得了一个笨头笨脑的评价。
若不是他是皇上,白冉恨不得给他一个大鼻兜。
“皇兄,人总是会变的,您,臣弟,不是都变了吗?”墨北屹微微颔首,显得很恭敬,却一点不卑微。
“哈哈!说得有理!”皇上心服口服地笑了。
可还是不太放心,盯着白冉时再次变得严厉,“你的治疗方法可有副作用?
若是有个差池,你,白家,淮王府,都会受到牵连,你可得想好了。”
墨北屹在大厉国人的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若是白冉把这位神给治死了,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民间恐怕也有不少毒医,说不定都害怕担责,而不敢来毛遂自荐。
“若是失败了,能不祸及白家吗?只杀我一人即可?”白冉问。
她不能保证百分之一百,但却愿意用生命做赌注,为八皇叔治疗。
冥冥中,她感觉自己一朝穿越的使命,就是把八皇叔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若是失败了,她的穿越将毫无意义。
“你不怕死?”皇上质问。
白冉拍拍胸脯,回答得正义凛然。
“怕死,可我若是明明有医治八皇叔的方法,却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岂不成了贪生怕死的孬种?
所以,我愿意冒险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