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此话时,他看她的目光似带着殷切,因为两个家族联姻,必能让白家在朝堂之上更加稳固。
“这,恐怕要让父亲失望了,女儿暂时没打算考虑再婚。”
白冉心里升起的父女情消散了不少,做大官的父亲,总是少不了用儿女的亲事换取家族利益。
这位父亲,虽然没有某些父亲那么万恶,却也不能免俗。
白国勋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垂眸叹了一口气,“那日宫宴之后,朝堂之上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淮王或许有可能会成为新的储君,若他将来登基,对白家伺机报复....”
越往后想,他就越是坐立难安。
“若是有孙国公与为父合作,将来或许能保得白家全家老小的性命。”
“所以,您觉得我必须嫁给孙二公子?”白冉快被整不会了,“我对孙二公子的救命之恩,难道不能换得他们家将来说一点好话?
父亲,女儿已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今后女儿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白家的安危,女儿虽然也很关心,却不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换。”
白国勋老脸微红,忙解释,“冉儿,为父只是觉得孙二公子确实不错,是一门好亲。
并不是要你用身体去换家族利益。”
女儿的能力越来越强,曾经威严的父亲,在她的面前气势越来越弱了。
白冉点了点头,“孙二公子确实是一个好青年,但女儿志不在此。”
白国勋有一点失望,却也不敢用强硬手段,毕竟他的女儿如今可了不得。
“不愿意就算了,为父明日就去回话,其实此事是孙国公主动提及的。
他还说孙二公子在家害相思病,总是长吁短叹,一听说你和淮王和离了,就求着他的父亲向为父探一探口风。”
“哦!原来如此。”白冉没打算再计较此事了,转移了话题,“父亲,捐款为穷人免费治病一事,白映雪的一半嫁妆得捐出来。
此事女儿已做了呈报,到时候要做公示的,保证每一文钱都用在刀刃上。
若此事不兑现,是容易被戳脊梁骨的。”
方才白国勋在门外已听到了白冉与母女二人之间的说话,所以并没有意外。
从口袋里拿出二十万两银票来,那日宫宴上他就已经拿出十万两了。
“这些也一并捐了吧!
雪儿的嫁妆,为父也会兑现。”
听到这句话,白冉就放心了,给父亲比了一根大拇指,“父亲,真是一位高风亮节的父母官。”
白国勋老脸微红,心中有愧,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怎么可能是完全高风亮节的?
他只是还有一点做人的底线,不至于坏透心而已。
.......
翌日,捐款为穷人治病款项,就被白冉列了一个长长的清单,得到皇上的允许之后,贴到了皇宫内的一面墙壁上。
她还在皇上那里得到了这面墙壁的长期使用权,命名为公示墙。
之所以没有贴在宫墙外,还是觉得这个世界的人贫富差距太大了,贫苦的人不免会有仇富心理。
某某大官,可以随便捐出十万二十万的,他肯定就是一个贪官,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某某王爷,捐那么多,恐怕是把国库当成他私人的钱袋子了吧!
这样一来,反而会加重阶级矛盾。
明明做的是一件好事,最终却有可能适得其反。
她无力改变这个世界的原有秩序,也没打算去削弱这个世界的阶级矛盾,只打算力所能及做一个无愧于心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