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浅棠嗓子干涩,几次吞咽都没得到缓解,她只能顶着困意睁开眼睛。
晃了晃本就不清明的脑袋,这一晃更乱成一团浆糊,一片模糊的视线中,是那个华丽又带点陌生的房间,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起身下床,几乎在双脚落地的那一刻,一股寒意突然从身后出现,汗毛倒竖,随即脖颈一疼,就像被一条细铁丝勒住一样,她整个人就被大力拖拽,直接仰倒回床上。
本能的想抓住勒她的东西却什么也摸不到,只有脖颈那圈凹陷的软肉,和窒息的疼痛告诉她这并不是在做梦,一切发生太快,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喊出声。
铁丝钳进肉里,对方杀意明显,没有丝毫的手软,君浅棠甚至能听到皮肉割裂和身后之人的轻微喘息,同时,剧痛之下,她的眼前开始发黑。
从空间挑出逐风,君浅棠想都没想直接向后甩出去,却没有力气接回来,逐风落在床边的地毯上,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没有惊动门口的洛克雷,不过庆幸的是,脖子上的桎梏松了少许。
“该死的!”
男人低声咒骂,听声音,还挺年轻。
君浅棠咬牙抽出塞莱斯送给她的那把迷你手枪,也顾不得瞄准,手一转对着头顶方向胡乱射了一枪。
一声闷哼很轻微却不容忽视,看来打中了,可惜君浅棠没来得及开第二枪,手腕就感受到一阵钝痛,手指脱力,枪支从中滑落。
那人刻意压低,又带着气喘,“抱歉了君浅棠小姐,可惜,你让她不开心,否则,我真不想对您动手。”
脖子被割裂的越发清晰,君浅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她仰起头,想看清对方是谁,然而令她惊悚的是,头顶方向空无一人,连一团黑影也无。
隐身术!
就在她觉得她即将头身分离时,卧室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击个粉碎,玻璃瞬间迸裂,碎片如雨点般散落一地。原本完整的窗户此刻变成了一个布满裂痕的大洞,潮湿闷热的风呼啸着涌入房间。
“住手,不知死活的东西!”
她听到一声愤怒至极的暴喝,随即一道亮光伴随着疾风划过,她被晃的本能的眯起眼睛。
同时,脖子上的桎梏消失,自己的身体被一阵旋风带进一个陌生却很结实的怀抱。
英俊的脸上满是凝重与庆幸,湛蓝色的狭长眼睛里是浓郁的关心。
“你怎么样?”
君浅棠摇摇头,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立马给自己施了个治愈术。脖子上的痛感消失,人也恢复了几分力气,不过,依旧有些软绵绵的。
见君浅棠恢复的德利里昂没有再说话,直接朝她身后的空气攻了过去。
两剑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德利里昂仿佛能看清这个透明人,每一击都能获得回应,很快,空气里的血腥味开始浓郁起来。
听到动静的洛克雷终于破门而入,而这时的隐形人知道自己不是德利里昂的对手,正在向门口逃去。
德利里昂举起长剑就要砍,洛克雷看不到隐形人,眼前这一幕在他眼里,就是德利里昂要攻击他一样。
特别是他看到卧室凌乱不堪,窗户破碎,德利里昂抱着君浅棠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要掳走君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