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舟寒芒掠瞳，眉眼间透出一股狠戾的气质，他是一个喜怒不外露的人，程景辞作为长辈，无论如何他应该尊重的。
但是程景辞要打的人是齐妩，光是这一点，裴慕舟就忍不了。
“我这是在教育她，告诉她对长辈要有礼貌！”
只要一想到刚才齐妩扇徐笙的画面，程景辞满是愤怒，晚辈打长辈简直反了天了。
他睁着一双幽黑的眼眸，冷冷地看着程景辞。
“十年前都没有想起教育，现在来教育是不是有些晚了？”
“如果作为子女，连自己母亲都不维护，那才是失败的教育吧？”
一连两个问题把程景辞问的哑口无言，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好在裴慕舟的出现，让齐妩的情绪得到了平复，右手也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徐笙也从程景辞的后面走到前面来，“真是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们把画搬出去了，都怪我没交代清楚。”
“这样吧，我马上让人重新搬回去。”
她说完就对着佣人吩咐，让他们把齐南枝的画全部从储物室搬回去。
“不用了，这些画我会带走，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意义。”
齐妩仔细想了想，就算现在逼问徐笙，她只要想不承认，那也拿她没办法。
况且依照程景辞现在的态度，就算是徐笙把齐南枝的画拿去拍卖，他也不会说什么。
“哎，都是我的错，漾漾你别生气.......”
“你别管她，她要带走就随她去。”
程景辞今晚是被齐妩和裴慕舟气得不轻，转身就上楼去了书房，被晚辈这样说教还是第一次，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徐笙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犹豫片刻之后，目光只是在齐妩的右手停顿几秒，最后还是跟着程景辞上楼了。
待他们走之后，裴慕舟才别过身子察看齐妩的状况，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要不要坐一会儿？”
齐妩这个状态实在令人担忧，特别是上次让人查到她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裴慕舟就更加担心。
“没事，我想先去看看画。”
她摇摇头，如果不是要来拿画，她想这辈子也不要踏进这里一步，哪怕这里装满了整个童年的回忆。
齐妩拿过佣人递过来的钥匙，和裴慕舟一起去了地下的储物室。
一打开门就是一股刺鼻的霉菌味儿，差不多十几幅画和一些杂物零乱地堆在地上，整个房间没有窗户，也不透气。
她蹲下来轻轻地摸了摸，好在是裱了花的，只有一些边缘有点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