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警察要将福云村的那些犯人押送到派出所,剩下的一些妇女小孩儿都会被政府救济,陆陆续续搬迁到镇上重新开始新生活,这福云村将会被封锁起来,彻底成为那些逝者的埋骨之地。
福元被押着走在最前面,后面跟了一大串,全部都走出来,差不多能从村头排到村尾了。
出村子的过程中,福元走得特别快,像是在逃离什么。
他这么大年纪了,稍不注意摔一跤可能就起不来了,虽然他罪该万死,但警方在他没有被判刑之前,还是要尽量保证他活着的。
看他走得这么急,旁边的警察冷声提醒,“走慢点。”
“走快点,我要离开这里,他们追上来了,快点走……”福元一个老得干巴巴的老头肯定是拉扯不过一个年轻力壮的警察,干着急了半天,速度也还是一样。
但他嘴里一直念叨着奇怪的话,警察也都习惯了,没有搭腔。
做了坏事,死到临头的人,多半都是这个模样。
一个警察匆忙从后面跑上来,“队长,那个叫福成的犯人死了。”
“怎么死的?”押着福元的其中一个警察就是这次带队的队长。
队长听到犯人死了,吃惊肯定是有的,但是抓人之前他就叮嘱过警员们,不管做什么都要合理合法,所以他相信犯人的死亡跟负责的警员是没有关系的。
相比之下,听到福成死亡这个消息的福元就要激动得多了。
“是他们动手了,肯定是他们,快走,你们是警察,要保护我的安全,赶紧带我离开!”福元想要挣脱警察的束缚,自己跑出村子。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只要安全离开了福云村,他就不会有事。
队长放了手,另一个警察单手就能把福元完全控制住。
行走的队伍因为来报信的警员而停下来。
“你先说说那个福成是怎么回事?”队长打算听警员汇报完再继续走。
此时他们距离村口还有十多米远,而离晏暮槐设置了阵法的那间屋子只有几步之遥。
福元一直在挣扎,但没人理会他。
“他昨晚起夜的时候摔了一跤,把手摔断了,医务人员就给他的手上绑了绷带,刚才我们准备带着他离开,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发疯推开我们就跑,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门槛给绊倒了,整个人从门内摔到门外,他家门外是有台阶的,他就从台阶上一路滚下去。”
“手上的绑带诡异地缠在了门槛上,他身体滚下台阶的惯性,差点把他整条手臂给扯下来,他滚到底的时候,脖颈侧方正好磕在了一个尖锐的石头上,动脉当场破裂,医务人员都没来得及施救。”
福成死亡的过程,听起来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实在是太多巧合了,一个人要不是倒霉到一定境界,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引发这么多连锁反应。
他的死法就好像是被死神给盯上了。
队长听完实在有些难以想象那个画面,但福成的死是两个警员亲眼看到,并且还用办案记录仪全程记录下来的,汇报的警员没有半个字夸大,甚至从骨子里遵循死者为大这个原则,都没有用任何失礼的形容词。
“是他们动手了,一定是他们,他们把福成杀了,下一个就轮到我,快走啊,你们是不是想要害死我!”福元冲警察队长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