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只是极小极细微的一丝变化,很难让人轻易察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吗?”佟佳惠讽刺的笑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是她痴人说梦。
佟裳道:“原先我也不信,可是自从你突然从房梁上摔下来的,我才信了。”
佟佳惠梗着脖子道:“我从房梁上摔下来不是你的阴谋诡计吗?你难不成还要赖我故意摔断自己的腿吗?”
佟裳着道:“花厅的梁子一共才两米多高,而且底下有花草接着,人摔下来怎么也不会摔断腿,你的腿是怎么弄折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单凭这个也说明不了什么。”她冷哼。
佟裳道:“是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我往下想了想,觉得十分有趣,你且听听是不是这么回事,亲生女儿听见自己一向十分信任的母亲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有染,就连哥哥也是同母异父所生,一向在意自己庶出身份的女儿,知道母亲与哥哥恐怕要完了,于是故意摔断了腿,称病在家不出门,躲过了一切的怀疑,在万公公带人来指认的晚上,也装作一概不知,这样,虽不能免去连累,但至少可以保住佟家二小姐的称号,留作以后东山再起。”
佟佳惠的脸色越来越黯,绑在的床上的双手紧紧握着,“你尽管编故事好了,你拿不出证据,反正也不会有人信你的,那一切不过
都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
佟裳薄凉一笑道:“你说得不错,我没有证据,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能来看你,就说明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说不去,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你娘跟温如玉的事?应该是在我跟佟元落水之前对吗?如果不是,你也不用急着杀人灭口,但是你假装不知道,你觉得,只要除掉我跟佟元,你娘做的那些龌龊事就不会有人发现了,就算发现了,老爷也绝不会动你,因为他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生骨肉了,可是,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你只能铤而走险,演了一出苦肉计。”
佟佳惠冷冷地没接话,以后无论她说什么,她都只是
一副表情,仿佛是个木头似。
佟裳起身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咱们姐妹的情份也只到今天了,往后是生是死各安天命,你怪不得我。”
佟佳惠叫住她道:“你等等。”
佟裳驻足看着她,佟佳惠道:“那个白痴对药理知识一窍不通,更分不清发热跟肺炎区别,你不是佟裳,你到底是谁?”
心里惊雷似的,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佟裳看不到自己的脸色这么有多惨白,但是从佟佳惠的眸子里,她可以看到她脸上渐渐露出来惊恐。
“你果然不是佟裳。”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哈哈大笑起来,“我一直怀疑,怎么一个白痴可以一夜之间变得那么聪明,除非她
以前都是装的,可装的跟真的是有区别的,你连你娘是怎么死的都不记得,真的佟裳不可能不记得的,所以你根本不是佟裳。”
佟裳微微蹙眉,她自认掩饰得很好,到这边以后,她从来都是谨小慎微,从不敢多行一步,她自认为一切都天衣无缝,可她没想到佟佳惠居然看出来了。
一时间,屋子里万分的沉默着。
过了许久,佟裳才长长叹了口气,看着她无限惋惜地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是你逼我的。”
佟佳惠防备地看着她。
看着她那副眼神,佟裳只觉得又可怜又可笑,“其实,你才是温如玉的孽种,那份脉案是你的,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