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摇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只是心里有团疙瘩,明明……算了,随他去吧。”
一支玉钗而已,佟裳也不想这么小气,她想要装作释怀的样子,可怎么都觉有些别扭,勉强静下心来又做了一会针线,熬了几个时辰,总算把袍子做完了。
她伸手打了个呵欠,看看桌上的时刻钟,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易恒还没有回来,平儿在跟前站着直打盹,佟裳与张婆婆相视一笑,张婆婆上前推了一把平儿道:“快去铺床,嬷嬷要睡了。”
佟裳打点好自己就此歇下。
她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了点声响,睁开眼看见易恒在床边宽衣
,看见她醒了,他道:“吵醒你了。”
佟裳朝外头看看,天已经快亮了,“你怎么这会才回来?”
易恒叹了口气道:“国库这两年空的很,各处都要银子。”他一副头疼的样子,对她道:“你睡吧,我换身衣服洗把脸就走。”
佟裳已经被他吵醒,哪还能睡得着,“你熬了一晚上,小厨房里熬了银耳雪梨羹,还有党参乌鸡汤,你吃一点再上朝吧。”
她披衣起来,朝外喊人,“平儿。”
平儿进来道:“嬷嬷。”
佟裳吩咐道:“去小厨房让他们准备些饭菜来,大人用了好上朝。”
“是。”
佟裳这里虽不是正经主位,可是因为易恒歇在这里,各处东西都是周全的,小厨房里日夜待命,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会的功夫就收拾出了一餐丰盛的饭来。
佟裳披了件袍子坐在易恒对面,亲自替他盛了碗鸡汤,“大人日理万机,也该注意身子才是。”
“我知道。”易恒见她言语温存,想到昨天自己任性走了,心里有些内疚,顿了顿道:“上午我让顾练到养心殿找你。”
佟裳纳闷,“做什么?”
易恒道:“不是要给芸娘
挑的礼物吗?我让顾练带你到库房里找。”
佟裳道:“那怎么成?内务府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那不成了挪用公物了吗?”
易恒笑着道:“这些年皇上赏的东西我都没往回拿,一直还锁在内务府的库房里,这些年下来也积了不少东西,你去看看有没有能看得上眼的。”
佟裳道:“皇上赏的东西必定是好东西,到时候我要挑了大人的心头好,你可不许小气巴拉的。”
易恒只是笑笑不语,想起来又道:“萧家的事内阁里正在议着,这两日就会有结果出来,爵位是铁定留不住了,萧家那几个勇将都是直接参与了谋反的人,我只能尽可能的给内宅里留一线生机。”
“你已经尽力了。”她夹了一块糖醋藕放到他碗里,私心里,她也知道保全萧家是不可能了,就是易恒力捧着,那些内阁佬们也会反对,能给女眷们留出一线生机就已经不错了,她不敢再求别的。
易恒吃完饭要走,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拉她过来,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这会不在内殿,里外都站着下人,佟裳一时无措,红着脸道:“你这是怎么了?突然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