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心训斥,就该在一张嘴时制止,话说完了才发声,就……
余氏心里那些小九九,佟裳心里明白,只是不言声,还宽慰她道:“不妨事的,都是自家人。”
余氏听她这样说,便知有门路,她还承认是一家人,那便是有转机了,趁热打铁道:“虽是一家人,可妾身也实在不敢无颜再面对您了,当初子谦回府的事,妾身虽是极力劝阻过,可老夫人哪里是听劝的人,加上那时候老爷在朝中已有危机,她想快点推举合适的人进太医院,接替老爷的权柄,一意孤行导致了现在的结果,妾身……实在有愧。”
佟裳亦叹声道:“先皇彻查几任皇帝的死因时,我就劝过老爷,让他适时退下,可他只是不听劝阻,后来又默许了老夫人跟佟子谦一昧胡来,我才动了离开的念头,接佟元出来,也是无耐之举,不过好在,大家都好好的不是吗?”
细数那些被查抄的人家,佟裳这次的危险算是很轻微的,起码保留了几分颜面。
余氏苦笑道:“只是外头的荣光罢了。”
她只说了一句,就不提了,她深知佟裳的性子,太过性急会惹得她心烦,因此故意挑了些别的事
,转移了话题,“听说您如今在皇上跟前服侍,那真是极好了。”
佟裳笑笑道:“托福,先帝去了后,皇太后知道我没死,她念着旧情,叫我回来替她帮着照料皇上的起居。”
余氏点头,便不再问别的了。
佟裳与她闲话了一会家常,便切入了正题,“前两日颐太妃离宫,临走前叫我帮着把同善堂要回去,还给佟家,我虽有幸在皇上皇太后跟前服侍,可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人微言轻,另一边又是太妃娘娘临行前的嘱托,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才叫您进宫,问问情况。”
余氏见她敞开了说,便也没再隐瞒,将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全对她说了,只隐去了自己跟西府那边的隔阂,“大老爷跟二老爷赋闲在家,只因当初卸职时不怎么光彩,当初的朋友也都不怎么来往了,西府里的几个孩子原也想考太医院来着,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不中,二老爷发愁,老夫人更是发愁。”
佟裳道:“听说子昂跟子乔都说了亲了?”
余氏点头道:“子昂已经成了亲了,现在帮着岳父经营生意,也做得有声有色的,子乔订了亲还未娶,亲家祖上原也是官宦人家,
这两年虽说落魄了,可家底还是厚的,听那边的意思是要等子乔少爷进了太医院后再成亲。”
佟裳点头,“那子安呢?”
提到子安少爷,余氏脸上明显缓和了不少,“子安倒是个好孩子,一直本本份份在家,听说今年也要报考太医院的会考了。”
“子安勤奋好学,总有一天会考上的。”佟裳略附和了两句,便道:“几个孩子争气,我也就放心了,同善堂虽是佟家的产业,可既然已经查封了,要还回去,也不是易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太妃娘娘既然嘱托了,我也只好尽我所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