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头疼欲裂,也没心思去想这些,顿了顿道:“端淑太后那儿最近可还太平?”
平儿道:“她如今在寿康宫颐养着,还有什么不太平的。”
佟裳哦了一声,便不再提了,只是奇怪长公主怎么突然提起端淑太后来,平儿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道:“嬷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佟裳道:“大概是今天跑得略勤快了些,有些中暑的样子。”
平儿摸了摸她的额头,呀地叫了一声道:“好烫,嬷嬷发烧了怎么也不吱声,还这么陪着逛园子,来人呀,去传太医,你们两个,去传轿子来。”
“是……”
佟裳抚着额,扶着她半边肩膀,突然觉得腿上一软,等再睁开眼时,人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处帘幔低垂,床边一只错金香炉里添了些安息香,闻着叫人心神安宁。
听见脚步声,佟裳抬起头,见平儿端着药碗从外头进来,见她睁开眼,她笑着的道:“您醒了,正好药也好了,奴婢喂您吃药。”
佟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道:“我睡了多久?”
“还说呢,嬷嬷突然晕倒,害得
奴婢吓死了,幸好太医过来把了脉,说嬷嬷只是操劳过度,加上今天奔波得厉害,有些中暑的症状。”
她在床前坐下,轻轻吹着汤药。
佟裳道:“皇上他……”
“皇上好着呢,刚才已经来看过您了,见您睡了,就说明天再来,太后娘娘也叫知南过来瞧了瞧,大家都很关心你。”
平儿药的小勺送到她唇边,佟裳就着喝了,有股薄荷的味道,不难下咽,她道:“今天是谁开的方子?”
“温太医。”
佟裳点点头道:“李太医用药上比温太医精益求精些,可温太医在嫔妃中却更讨喜些,不为别的,只因温太医下药喜欢随个人喜好添减,这在做人上面也是一样的,李太医太一板一眼,难免得罪了人,听说年年太医院都是他主考,年年都有不少有实力的学生只因一点小差错,就被他给刷了下去,实在可惜,医术上不能变通,还有什么实验精神。”
平儿不满道:“嬷嬷都病了,还操心着这些呢,您就是太操劳了才病的。”
“也不知今年又会有多少人在他手底下冤死,说起来,太医院的结果,这两天也该出来了。”她喝了药,重新
在床上躺下,“明天温太医再来诊脉,记得把我叫醒。”
“是。”
平儿替她掖了掖被角,听见她呼吸沉了,便端着药碗出去了。
佟裳迷迷糊糊做了一晚上的梦,她梦见易恒,更梦见萧骞泽,萧骞泽冤死后变成鬼去向易恒索命,乔装成敌军偷袭,易恒被误杀,临死前仍然叫着她跟曦儿的名字。
“我在这儿……”
佟裳一吓就醒了,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平儿笑吟吟站在床边,佟裳见了便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喜事?”
“嬷嬷你猜。”
她难得跟她逗趣,佟裳想着一定是什么高兴事,只是偏不肯随了她,“你说我就听,不说我就不听。”
“嬷嬷真没趣,奴婢这儿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还等着说了跟您讨个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