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想跟她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殊不知却戳中了佟裳的痛处
,再跟他多说也只能引得他烦心,佟裳抿了唇,勉强扯了扯嘴角道:“我回宫了。”
佟裳掀了帘子欲下车,才发现鞋少了一只,正在纳闷,就见平儿拿着她一只鞋送了过来,“嬷嬷……”
佟裳脸上一红,套上鞋要走,又停下来,回头看着舒服地躺在里头的人,道:“你是太监,哪有太监长胡子的?”
易恒摸了摸下巴,果然有硬硬的胡茬,他笑着要说话,佟裳却已经走远了,如方陪着小心跟在身后。
“这丫头。”易恒要笑,突然又停下来了,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白奉天。”
“奴才在。”
“打水来。”
“是。”
不一会的功夫,小太监就打了水送过来,白奉天老远就叫他停下来,接过水盆,亲自送到车上。
易恒从马车里钻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此刻晚霞满天,佟裳的身影早已经淹没在这片青色的草海里了。
他将一把锃亮的大刀当作镜子,亲自用水沾湿了剃刀刮胡子。白奉天看着不落忍,“大人,还是奴才帮你。”
“不用,我自己来。”
“是……”
白奉天掖着手退到一旁,看着那刮胡子的背影,心里有点发虚,几次欲言又止,易恒从大刀里觑了一眼他的脸,道:“有事?”
白奉天干笑两声,上前道:“大人既然回来了,那药还是再吃起来,魏大人给您改了药方,只抑制胡子,不影响那事……奴才已经熬好了一碗药,大人趁热喝了吧。”
白奉天摆摆手,一旁的小太监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药来,轻轻放到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