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拖着她走到院子里,苏夫人从外头进来,芸娘见了她,忙着要去求救,“母亲,你救救我,这些奴才疯了似的要带我出去。”
苏夫人冷冷地看着她道:“芸娘,你嫁到我们苏家,我自认没有亏待过你,可你们掌印府实在欺人太甚。”
“母亲,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呀。”
苏夫人冷笑道:“你当真不懂,还是装傻,珣哥儿究竟是谁的孩子,不用我说了吧?你想让我们苏家背黑祸,我们认了,为了掌印府的面子,我们可以养那个孽种,可士可杀不可辱,这个家你是待不下去了,
我已经在乡下给你找好了养病的地方,你好好将养两年再回来吧。”
芸娘愣了半天,回过神时,那些老妈子已经开始将她往外拖了,芸娘大喊道:“母亲,您一定是哪里误会了,珣哥是盛云的孩子……”
苏夫人冷哼一声,看着她被拖到门口,蒙黑布口袋装上车,她慢慢转身往室内走去。
院子里经过一阵喧哗,显得格外冷清。
雪花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地上还留有一道深长的印子。
苏夫人进到内室,丹红从里头出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道:“这是奴婢从少奶奶柜子里找到的。”
苏夫人看了一眼,里头都是些体己东西,并没什么值得多看一眼的。
她在屋子里搜寻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一张药方上,“这是什么?”
丹红道:“那是佟大夫给少奶奶开的方子。”
“佟大夫?”
“少奶奶每隔一阵子就要佟大夫过来把一回脉,只说是看一些闺中旧疾,并没说是什么病,那佟大夫口风也很严,奴婢打听不出什么。
“罢了,人都送走了,管她什么病呢。”苏夫人冷哼一声,看着那满屋子的灯道:“她进门时我就觉得她有点怪,大白天屋里也点灯,余杭的破落户,仗
着在掌印府住过几天,就敢嫁进我们苏家,把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孩子,硬说成是我们盛云的孩子,若不是碍着掌印府,我非把这对不要脸的母子一块……”
苏夫人咬了咬牙,没说出最后那几个字,又忙双手合什念了句佛,为自己刚刚起的杀念悔过。
苏权媳妇道:“您私自处置了少奶奶的事还没跟少爷说,少爷酒醒起来,您打算怎么跟他解释呢?”
苏夫人想到儿子,不由叹气道:“怎么说,终究是实话实说罢了。”
苏权媳妇担心道:“少爷对少奶奶用情颇深,万一弄不好,再伤
着少爷那就不好了。”
苏夫人叹气道:“我这个儿子就是太过单纯,一个芸娘就把他迷得团团转,这阵子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他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竟一个字也不问,罢了,他终究是要长大的,经过这次的事,希望他能更成熟些吧,难不成真要把那种女儿留下来给苏家做儿媳?等过两年外头风声小些,再给盛云娶进一门媳妇,这件事就此揭过去吧,我也累了。”
她扶着额,露出疲惫之态,抬头环顾一眼屋子,对丹红道:“你们房里没人,以后你就先侍候少爷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