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下,明康帝冷哼一声。
“今天早朝,有十几个人都是在弹劾你的。现在书房里,弹劾你的折子都快把桌子压塌了,朕能不知道吗?朕可是听说,是老四他们请你去翠仙楼喝酒,你抢了个男人还拉了一车水果回府,你去问问现在满京城里谁不知道这事。你们九禹山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幸好旁人不知道你也是国师的弟子,不然国师这脸往哪搁。”
明康帝说完这话发现有点儿不对:厉无疆是九禹山弟子的事这旁人不知道,九禹山当然是不丢人。可厉无疆是大燕的王爷,他这么干大燕皇室的脸可就全没了。
于是明康帝又是一拍桌子:“你这么做,你让朕的脸往哪里放?你让朕怎么有脸去见先帝?你对得起先帝吗?”
厉无疆眨眨眼睛,十分无辜的样子:“皇伯父,既然您都知道是四皇子他们请侄儿去喝酒,那不就是说明,侄儿其实根本就没想去翠仙楼吗?您先前说的,让侄儿跟兄弟们都搞好关系,平常多多亲近。他们那群人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往翠仙楼跑,侄儿也只能就将就着去呗。”
“你这意思,不是你的错还是朕的错了
?老四他们不学好,可也没见他们谁在翠仙楼为了抢人就跟人打起来的。”
“皇伯父,四皇子是什么身份,还用着抢人?那翠仙楼的姐儿可巴不得靠过去。侄儿去的时候,亲眼看到那号称京城第一花魁卖艺不卖身的翠霓裳,都恨不得贴在四皇子身上。”厉无疆一脸的正经,不带丝毫感情,只是陈述事实。
“你别在这里转移话题,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明康帝都要吐血了,这个老四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自己去花楼还要叫上厉无疆,结果惹出这么多的麻烦来。
看来儿子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明康帝觉得自己脑仁儿都疼了。
“皇伯父有所不知,侄儿并非是跟人争风吃醋,而是路见不平。”
“你路见不平还跑到花楼去了?嗯?别想找借口!”
“皇上容禀。侄儿救下的那人名叫徐任,十分有才学,侄儿先前也听说过他的名声。这个徐任最擅作画,而且文采风流,是有名的才子,只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羁押在翠仙楼被迫做词写曲。侄儿去的时候,就看见他被翠仙楼的姐儿呼来喝去,如同在使唤下人。这样的人才在
翠仙楼的姐儿手里糟践,实在是暴殄天物,侄儿是看不下去才把人带回府里的,谅他们也不敢去瑞王府抢人。”
“这么说你是主持正义。”明康帝突然皱起眉头,“徐任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厉无疆眼中微微闪过一道光芒,沉声道:“此人是三年前科举的会元,却在殿试前被人打断手臂,随后那一科的主考官被指泄题自杀,试卷全部作废,徐任断臂无法参加重试,因此进士的功名被夺,之后下落不明。侄儿已经询问过,徐任这三年来一直都被扣在翠仙楼。”
明康帝脸色十分难看,仿佛下一秒就要勃然大怒:“即便这个徐任被夺了进士,那好歹也还是个举人,是什么人这样大胆,竟然敢把一个举人扣在翠仙楼这样的地方!”
厉无疆垂下眼睛,有些犹豫的样子。
“说!”明康帝是很惜才的,徐任的事情摆明了是别有隐情,当年的泄题明康帝也是记得清楚,为了公正重考是势在必行的,在这样的节骨眼儿上徐任被打断了手,说不是有人故意要害徐任,明康帝是不会信的。
“……似乎是,明珠公主府上的麒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