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马车离开了皇宫的甬道，郑天然才郑重其事道：“当日，多谢郡主出手相助，我才没有犯下更大的错误……”
她的语气十分沉稳，而且看样子也不像是对熙明华有什么意见的样子。
“原来郑大小姐已经知道了。”
郑天然微微一笑，倒显出几分当初在军中见到她时的英姿飒爽来。
“郡主风姿，见过一眼就不会忘的。还要请郡主原谅我当初和方才的无礼才是。”
熙明华眼珠一转，横了厉无疆一眼。
“闹了半天，这就是你之前说的戏吗？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太过分了吧，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厉无疆做出讨饶的样子：“还不是为了蒙蔽敌人，否则你的表现总是会露出些端倪的，瑰霞公主可不
是明珠公主那种蠢货。”
“……要对付瑰霞公主吗？”熙明华虽然不觉得奇怪，但还是觉得时机好像有点儿不太对的样子，“因为西夏？”
“我的探子不止一次看见李元杰去了当初那座有问题的宅子，瑰霞公主也在。虽然两个人走的不是一条路，马车也停在不同的门口，如果不是很熟悉宅院的布局，也是发现不了的。”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熙明华看了一眼恢复正常的郑天然：“郑大小姐的牺牲是不是太大了？”
郑天然爽朗一笑：“我如今还在乎这个吗？只想多做些能做到的事情，也算是为当初做过的错事赎罪吧。何况从那日之后，我就没有想过什么儿女情长，名声已经不算是很重要了，郡主不必替我担忧。等到什么时候让西夏人彻底不敢对大燕动心思，或许我会考虑其他的事情。”
总感觉经过上次那件事，郑天然成熟了许多。
这对郑家，对老王爷，都是一件好事，熙明华当然乐见其成。
“郑大小姐倒是比从前要通透了。”
郑天然一笑。
厉无疆道：“接下来，明珠公主那边肯定不会消停，会继续联系郑大小姐，意图对你不利。”
“那我是假装
上当，还是……”
“自然是……”
马车在低低的议论声中，逐渐远去。
————
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过两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各种流言蜚语说什么的都有，唯独相同的一点，熙明华俨然成了小可怜。
从前有许多说她性格强硬彪悍，一辈子嫁不出去的人，如今也对她充满同情，觉得有那些家人，性格如果再软一些，那就真的没救了，反而对熙明华的行为变得认同了起来。
关于厉无疆的流言倒是不多，大多数都是带着暗示性的说法。
唯独关于郑天然，说什么的都有。
但大多数人，还是觉得郑天然是被明珠公主给骗了，才成了明珠公主手上的道具。
对她也多有一些同情的态度。
而熙明华不仅没有对郑天然做过分的事情，还悉心照顾帮助她的事情，也已经被许多人目睹到。
“该死！怎么会变成这样！”明珠公主一拍桌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明明是计划好的，要让熙明华跟郑天然打起来，她坐收渔翁之利，怎么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装的，一定是装的！熙明华那小贱人一向会装，给我好好盯着她！我就不信她露不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