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想了想后,跪直拱手道:“世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吴军想断我归路,但却不知我军粮草分布,这便是知己而不知彼,我军有心算之,故而能胜。”
刘禅点头:“这是战术上的胜利,能占两成胜因。”
这才五成,诸将皆挠头,自己一方和敌人一方都分析了,有这些还不够吗。
刘禅叹了一口气,这里到底是没有能将事情思考的鞭辟入里的谋士。
随后他不再为难众人,说道:“剩下五成,且是决定吴军胜败的主要因素,是他们的骄傲轻敌!”
“他们趁我荆州不备突袭而来,一路投降城池十余座,且多有攻陷城池,故而有了骄傲之心,觉得我们不堪一击。”
“可我北伐大军与地方守军又不同,他们却没有给予足够重视。故而我大军急速南下,他们只有被击溃的份。”
最后他意味深长的看向诸将,尤其多看了杜宏两眼:“所以我们千万不可学吴狗这群蠢货,骄傲轻敌啊。”
不管刘禅说的有没有道理,他既然训诫众将,众人必须受教。
刘禅话音刚落,众将便起身拱手齐声道:“谨遵世子教诲!”
而后,刘禅令杜宏带着一千五百汉军和一千五百民夫守章乡,并给他留下支用四月的粮草。
杜宏此时多少也感受到刘禅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能做骄兵,再加上他是嫡系出身,必须绝对服从。
随后刘禅则是率一万四千汉军和八千民夫劳力南下。
前锋抵达麦城需要一天半,期间还驱散了消息滞后前来接应的吴军。
大部队则是在野外扎营两次才抵达。
“世子殿下,这样会不会太伤他了?”
谯周面色有些为难的问道。
他问的是关于堂堂出身于世家大族朱姓的朱然的事情。
虽然是俘虏,但却被刘禅下令和其他俘虏一起挑大粪,没有获得丝毫士族身份的优待。
尤其是其本人两个胳膊受伤,只能与人合作共运一辆手推独轮车。
另一人推着,他肚子上系一个绳索在前面拉着。
对于士族来说,这算得上是侮辱和虐待了。
谯周不知道世子殿下为何让自己去指挥着吴军俘虏和民夫在周边地区收集大粪。
尤其是那些摸金校尉府挖的化粪池里面的粪肥。
这些东西堆积在军营之中可不好闻,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
但是不理解不耽误他执行刘禅的命令。
只是对于将朱然也当成一个普通的俘虏对待,出身士族的谯周本能的就觉得不妥。
“朱然毕竟是士人,传出去或许会有人以此龃龉殿下。”
江东四大士族顾陆朱张中的朱指的是吴郡朱氏,这个朱然出身沛国朱氏,据说是理学家朱熹之先祖。
两个朱氏同族不同宗,其中吴郡朱氏为主宗,沛国朱氏为别宗。
在这个时代的道上规矩,即便是做了俘虏也应当被优待。
但刘禅只是摆手道:
“我军粮草并不充足,养不了吃白饭的,在孙权交付一万石粮食的赎金之前,吃吾的饭,就得给吾干活。”
谯周抿了抿嘴,没有再劝。
唉,朱然啊朱然,你说你嘴贱骂世子殿下干嘛?
就为了一时过过嘴瘾遭这么大罪,多少有些活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