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诸葛瑾带着闹瘟疫的士兵顺江而下的时候。
一处野地,有数十名汉军。
而他们面前,有两人正跪坐在一个案几的两侧。
案几上摆满酒肉。
“两位,吃吧,吃完好上路。”
一名汉军屯长摩挲着手中环首刀说道。
朱然看着他,又看向对面的骆统,心中的悲痛溢于言表。
难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随即,他悲戚道:“至尊明明答应了刘公子,会缴纳赎金,为何今日还要害我等性命?”
屯长轻笑一声:“你们至尊答应的不过是两万石粮食,几千个屯田民半年就能缴纳这么多。”
“但你们江东的陆议将军,可是开出了极高的价码,便是我这个粗人也知道买卖自然是价高者得。”
对上了,先前他们二人就无意间偷听到陆议与刘禅暗中勾结的事情。
朱然此时心底已经彻底恨死陆议了,十分后悔当初在陆口没一刀捅死对方。
这时,骆统忽然微微点头示意朱然看过去,朱然照做。
发现那屯长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经开始把玩当初自己送给他的那玉佩。
依旧贪财,贪财好啊,朱然紧绷的心终于松了点。
“不知,陆议这家伙是以什么条件说动世子对我动手?又何故带上骆贤弟?”
屯长摇头:“世子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得知详情?至于这位骆将军,自然是不能放他泄露消息的。”
说完,还对着那玉佩叹了一口气。
朱然顿时眼珠一转,道:
“这位兄台你有所不知,我这位骆贤弟乃是会稽大族骆氏族人,家财巨亿。且与我同为江东将军,位高权重。”
“你若愿意反正,随我二人回到江东,此救命之恩,愿意赠与兄台钱千万、布帛千匹、美女仆从数百人,并举荐兄台做将军如何?”
“这……”
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这名屯长立刻就迷糊了。
朱然见有戏,立刻进一步说道:
“你杀了我二人不过是得些许赏钱而已,吃几顿酒肉便没有了,而放了我二人,便是天大的恩情,难道我们还会亏待你吗?”
屯长舔了舔嘴唇,这些日子里他十分的煎熬。
汉军节节胜利,这时候投身江东不是很理智啊。
可是,朱然给的太多了,荣华富贵啊。
财帛动人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位屯长终于被糖衣炮弹给腐蚀。
汉军大胜就大胜吧,我要去江东去享福,去过富家翁的日子。
每天山珍海味、美女伺候,有这些,谁还踏马当劳什子兵头子。
被策反的屯长立刻起身召集周围的下属。
“诸位兄弟都是乡里乡亲,若是我没记错,咱们当兵已经七八年了吧。”
军队中常把同乡人编到一块,这样大家作战的时候便能更默契的互相配合。
另外,有人犯罪的时候也方便进行连坐。
一个瘦小个子的兵卒回道:“屯长你记性真差,俺们是八年前离家,去江陵当的郡兵,一直到今年,才跟着世子出来打仗的。”
“得,小久就你脑子好用。”屯长没好气的让那瘦小个子闭嘴。
“兄弟们,咱们当兵八年,啥也没有,现在眼前有一桩富贵,若是你们愿意离家远走,便能得到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屯长的眼睛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视,看的他们一个个都非常紧张。
“说实话,打了这么些年的仗,我是想去享受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