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照立马向冬青使了个眼色,冬青掀开马车帘,照头朝那官兵骂去。“瞎了你的狗眼了,太傅府的马车也敢拦?”
那官兵顿了一顿,显然也有些迟疑,可旁边有个明显是头儿的官兵赔笑道:“哎哟瞧姑娘说的,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拦太傅府的马车啊!只是南府治司指挥使有令,说京城有要犯逃窜,为了各位贵人的安全,才不得不加紧督查。”
“这京畿治安不是禁卫军管的么?何时轮到南府治司插手了?”冬青声音丝毫不见慌乱。
“哎哟,这上头有令,小的们……”
“冬青。”江晚照听了半晌,掀开马车帘,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却颐指气使的脸来,底下士兵皆压低了头颅,不敢窥探。
那打头的官兵眼尖,立马瞅到了江晚照受伤的手臂。“哎哟江大小姐,你这手臂怎么了?”
“听说你们在捉要犯,本姑娘今日去桃林春游时,还正好碰着了一个,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财,也不知这京城的治安竟如此之差!”
她一面说,一面使眼色,太傅府的仆从立马从后面的马车上扔下了一个黑衣人的尸体。
东城门人流杂乱,这等事自然饱受关注,不一会儿太傅府的马车边就围满了人。
“哎哟,果真有要犯逃逸!太可怕了。”
“连太傅府的小姐都受伤了,咱们往后可要小心点。”周围人群的议论此起彼伏。
“我家小姐还以为是等闲的贼人,没想到是要犯!这要犯伤了我家小姐,着实可恨。如今我们家小姐正要往提刑京畿郑大人处要个说法,你们看守城门不察是否要随我等一处去上陈失职之罪?”
周围的官兵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还不快滚开些,蠢货。”江晚照的声音说不出的飞扬跋扈,周边官兵具都知道这江大小姐素日的脾气,此刻也不敢多加阻拦,是以有如此一遭,这太傅府的马车并未得筛查,就直接进城了。
“公子,我们已经进了城门,要往何处送你?”坐在一旁久未言语的李成风听江晚照如此问,谦逊地笑了笑,他再一次向江晚照道谢后,指明了道路,让江晚照将他送到松竹居。
“诶诶,这是不是大反派的私产啊?”江晚照在心里悄悄问拿铁。
“那当然了,他肯定不好让你直接把他送到燕王府。”
江晚照在心里和拿铁对话,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在出神,因此完全错过了大反派目光中不加掩饰的打量。
“姑娘,前面好像是护国公府的马车,马车前头骑马护卫的,是陈世子。”外面的马夫提醒道。
江晚照一听,顿觉惊奇,“他们这么老半天还没到家呢?”
“小姐,要停下打个招呼么?”夏雪问道。
“打什么招呼,我现下可没精力应付他俩,直接冲过去。”江晚照一面吃着糕点一面说道。
得了令的车夫加足了马力,一溜烟地越过了护国公府的马车。
而那厢的陈清河显然在方才就已经察觉到太傅府的马车在后方,还满心想着等江晚照停在他面前给他道歉。
他认为今日是接如玉进京的好日子,如果这个刁蛮大小姐愿意道歉,他也可以考虑原谅她。
只是没想到那太傅府的马车离得近后,竟是直直的越过了他,根本没有做一丝停留,那马蹄踏起的灰尘就这么直直的扑在了他的脸上,和方才在城门口,并没有什么分别。
“江。晚。照。”陈清河看着远去的马车,无端又添三分怒火。他发誓,这一次一定要多晾晾这个娇蛮跋扈的大小姐,让她吃点苦头。
不多时,车子稳当当地停在了松竹居大门前。
李成风再次谢过后,莞尔一笑,“小姐并未问我的名姓,想来是施恩不望报。”
江晚照心里默默想着“我望得很我可太望了,”表面却仍然不动声色,“自然了,今日之事纯属巧合,但身为官家子女,路见不平总不可潜身缩首,不然枉受天下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