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入宫觐见的规矩,夏雪和冬青只能在宫门口等着,不能随江晚照一同入内。因此江晚照下了马车,便跟随前来引路的宫女往太后的凤鸾殿去。
她故意将动静弄得大了些,那李潇潇果然发现了她在身后,立刻停住脚步,叫住了她。
“哟,这不是江小姐么?怎么今天有空进宫来了?别是得了陈世子进宫的信儿,自己个儿上赶着进宫的罢?”李潇潇说话素来用鼻孔看人,这时候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按照江晚照一贯的性格,必不会多生枝节,会秉承着能不发生冲突就不发生冲突的原则,迅速往太后宫中赶去。
但如今可不是这样啊,她想要找到一切机会和陈清河退婚,在接受了上一世有关李潇潇这个人的记忆之后,她迅速斟酌权衡,最终决定激怒李潇潇。
于是她款步走至李潇潇身前,看似恭敬的贴近她,说出的耳语却又极为狂漫,极具火药味。
“潇潇公主不也是闻着味儿过来的么?就算陈世子想与我退婚,也要圣上同意才行哦!只要圣上不同意,陈世子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得娶我为妻。”
李潇潇作为晋阳王公主,性子比原女配还要跋扈些,听了这话如何得了,顿时气得面色通红,估计如果不是顾忌在宫闱重地,早就大耳刮子扇过来了。
周遭的宫女太监自然是没听见江晚照方才说了什么,只见得李潇潇突然情绪激动,指着江晚照的鼻子说道:“你胸无点墨还如此目中无人,简直是不可救药!”
“你以为圣上愿意你这样的人嫁到护国公府么?你不过仗着护国公在西山休养,不大往上京城来,若是他知道你是如此做派,肯定也不会同意你进门的!”
周围的宫女太监生怕出事,但又不敢拦着这两位贵主,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江晚照盯着李潇潇看,看得李潇潇怒火中烧,“你看什么?你听没听到我说话?”
江晚照突然嗤笑一声,“我说公主殿下,你哪里来的立场说这番话呢?你也不想想,若是陈世子当真愿意与我退婚,为何这好几日了,也不曾送退婚书来?”
李潇潇被这样一激,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当即拉着江晚照往皇上所在的乾朝殿去。“走!今日我就让你看看,圣上和陈世子究竟如何看你的,你今日非要退这个婚不可!”
这几番拉扯下,周围的宫女太监可都吓坏了,劝也不是,拦也不是的。江晚照对为她领路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便悄咪咪地往太后宫里去了。
江晚照假意推搡了几下,便由着李潇潇将她拉到了皇帝处。
这一路可谓风驰电掣、万众瞩目,江晚照看一眼周遭太监宫女憋红了的脸和四处乱飞的眼风,就知道他们内心的os已经进演到了何种地步。
江晚照虽然不大情愿当瓜田里的瓜,但相比较当被陈清河这头猪拱的大白菜而言,瓜就瓜吧。
瓜能引来再多的猹,也不会被猪拱。
于是江晚照和李潇潇两个圆溜溜的瓜就这么直莽莽地滚进了乾朝殿,皇帝果然正在和陈清河议事。李潇潇将江晚照往殿里一甩,江晚照立马绿茶附身、福至心灵地往地上一扑。
“哎哟~”这一声叫的,江晚照自己也觉得做作。
“江晚照,你没事吧!”陈清河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见江晚照这么狼狈的摔倒在眼前,因此出言问了一句。
江晚照看着男主那张有几分真切的关怀的脸,心中涌出了一股淡淡的反胃。
“潇儿!你怎能如此无理!”皇帝站起身来呵斥道。
李潇潇实在没想到自己轻轻一甩,居然能将江晚照甩倒,“江晚照!你居然假意摔倒!你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