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皇上显然没有想到各藩王的速度这么快。
“陛下,如此情况恐怕朝廷内出了奸贼,不然消息不可能泄露得这么快!”陈清河也没有想到情势会立刻急转直下,因此语气也有了几分着急。
“陛下,如今最要紧的是缓解各藩王对朝廷的敌意,如今我同指挥使大人手中的人马加起来不足三万,成陵的守军还没到,晋阳王的军队也还在路上。”
“此时若是各路藩王大军集结,向上京城杀来,后果不堪设想!”杨腾飞回禀道。
皇上听了杨腾飞的话,在殿内来回踱步。“指挥使是什么意见?”
皇上终是停下脚步,看向杨令昭。
杨令昭上前一步,看了一旁的陈清河一眼,从怀袖中抽出了那一份<征讨檄文>。
“这篇檄文,臣细细读过,各藩王知道联系北狄人的主意并不是陛下出的,也知道削藩策不是陛下的主意,因此各藩王并不是反对陛下,而是……”
杨令昭说到此处,又向陈清河看了一眼。
陈清河顿时有不妙的预感。
“你但说无妨。”皇上让杨令昭继续说下去。
“各藩王均知道,朝廷所有的大政方针均来自陈相,因此各藩王此次集结,打的是‘诛陈相,清君侧’的旗号。”
“诛陈相,清君侧?”皇帝重复了一遍,似乎是有所犹疑。
“陛下!杨大人此言不过是为排除异己,陛下万不可轻信啊陛下!”陈清河听到此言,立马下跪陈情道。
“排除异己?”杨令昭看着陈清河,嘴角露出了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的冷笑,“难道我同陈相之间有什么过节么?陈相要把我视作异己?”
陈清河自然知道当时设计李潇潇和杨令昭未成,是因为杨令昭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他此刻也绝不可能在皇上面前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嘴,因此只能三缄其口,面露凶光地瞪着杨令昭。
杨令昭又说道,“前番陈相胸有成竹的说着什么,当前燕王势力日盛,削藩是大势所趋,信誓旦旦的为陛下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可有一个实现了?”
“既然知道如今燕王颇受百姓爱戴,那么如此时机下令削藩,可不是会加重百姓对朝廷的怨言?”
皇上听闻此言,如遭雷击。
“我看陈相分明有不臣之心,想让天下大乱,好浑水摸鱼!”杨令昭的声音犹如金玉,掷地有声。
“陛下明鉴,臣一言一行均为陛下,不为自身计,是此计败露,才会招来眼前之祸呀!”陈清河的声音已经透露出了一丝绝望。
“你们先退下罢,容朕好好想一想。”
消息传来时,江晚照正在院子里和傅清霜下棋,她其实不太会,但傅清霜并未嫌弃她,反倒是成为了她的半个下棋师傅。
“诛陈相,清君侧。”江晚照将这六个字重复了一遍。
“不得不说燕王此举相当毒辣,要硬逼皇上弃车保帅。你认为,陛下会将陈相杀了么?”傅清霜问道。
“一定会,只要威胁到了皇位,陛下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杀,何况区区一个陈清河。”江晚照不假思索地说道。
“这就是了,连你我都能想到的事情,陈清河一定能想到,恐怕他会做困兽之斗,你等我一下。”
傅清霜说完这话,就回了房间一趟,再过来时手中多了一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