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照自然是还没睡的,因此几乎是立刻接通。
“阿晚,”男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哥哥,你怎么回事呀,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也没接。”
其实那些通话记录都是拿铁的科技与狠活,但江晚照知道那时候的陈少言神志都不清楚,因此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打了电话的。
“我没事,只是睡得太死了。”
“啊啊啊他压根儿不打算告诉我?这我怎么问?”江晚照觉得很诧异,又觉得或许是因为男主被设计了觉得丢脸,因此不愿意告诉亲近的人。
“那就别问呗,假装不知道。”
江晚照采取了拿铁的建议。
“那就好,你在外面工作辛苦啦!”江晚照也就当不知道这回事,顺着男主的话说下去。
“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明天就回来了。”
“这么快?不是说一周吗?”江晚照有些意外。
“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不用来机场接我,先挂了,明天见。”
陈少言分明很想跟江晚照再多聊几句,但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愧疚感,这种愧疚感使得他忍痛挂断了电话。
“如果查到了那个女人是谁,查到了她是有意为之,就不用给补偿了,直接让她消失。”
陈少言言语间丝毫没有人情味。
而在遥远的另一边,俯瞰万家灯火通明景象的李成风,也并未入眠。
他按照江晚照的嘱咐,在枕头上滴了香氛,整个卧室都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近些天来,他感觉自己的腿似乎渐渐恢复知觉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好事,意味着他越来越像个正常人。
然而仅仅只是像而已,内心究竟有多肮脏,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要江晚照喜欢他温和有礼的外表,那么他不介意一直戴着这张皮。
而在听到江晚照说出,“哥哥不喜欢他们在一起”之类的话时,他就连这温和有礼的面具也险些有了裂痕。
他是男人,自然能看穿一切雄性竞争中的心机和把戏。
那个以兄长之名待在江晚照身边的男人,明显是怀有下流的心思,却因为占着堂而皇之的身份,想要牢牢把控住阿晚。
其心可诛。
阿晚告诉他,“为了不让兄长对他有意见,做出不利于他的事情,要暂缓搬家计划。”
他很想告诉阿晚,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怕过谁,在有关她的事情上,更不可能退让。
因此他和陈少言势必会有竞争。
实际上,陈少言已经开始给他使绊子了,比如这次的“黄油过氧化物超标”事件。
只是陈少言太小瞧自己,因此连伪装都不屑做,仿佛在明晃晃的告诉他“离我妹妹远一点。”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还远远达不到硬碰硬的地步,但借力打力的棋着他很熟悉。
比如这一次,李成风早就知道了佛斯莱特集团设的局,但他乐见其成,甚至还动用了在当地的媒体关系准备收集一些证据,没想到陈少言真上套了。
他接到事情已经办成的电话后,给自己开了一瓶红酒庆祝。
半个小时之后,他就拿到了连佛斯莱特集团手中都没有的照片信息。
他不会贸然将这些照片公之于众。他有信心,这次的事情陈少言一定会瞒着阿晚,且陈少言一定不敢对阿晚搬走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陈少言甚至会恐惧、会害怕,会不自觉的思考阿晚的搬离,是否因为已经知道了他在异国他乡睡了别的女人,并且撒谎。
越恐惧,就会越卑微,越卑微,就会越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