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正要回花园的众人脚步一顿,齐刷刷回头看过去。
就见一行几人,其中有个侍卫正背着不知谁家的小姐快步而来。
而拜方才在花园撞翻茶杯一事,众人对一旁跟跑的翠兰有些眼熟。
此时一看,再瞅盛清芸完美配合疾步迎上前的举动,可不就记起了翠兰是何人。
“噗!”不对头夫人乐滋滋笑出声,“这盛府今日高调的很,大戏一出接一出,儿子演完女儿上,一会儿是不是要轮到盛夫人?”
“那是盛府小姐?怎么看着是从湖心亭来的?”有比较熟悉侯府的人道。
“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不对头夫人也不管旁人,话落垫着小脚就往前面去看热闹。
盛府的笑话,她看一百年都不待厌的!
而苏氏,短暂的惊愕之后,哪还管什么莲花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贱蹄子,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亲女盛清蕙。
“蕙儿蕙儿!”她连声惊叫冲出房间,待看见被人背着,一身狼狈晕厥过去的女儿,简直要疯!
只见,盛清蕙发髻全湿,小脸还留着晕厥前的惊恐惨白,正趴在一个侍卫后背,往更衣房处送来。
旁边,翠兰吓的面无血色,跌跌撞撞扶着盛清蕙跟跑。
这一幕,看的迎上前去的盛清芸简直要笑出声,多亏及时掐了把掌心,才忍了下来。
这是什么额外大礼,简直太得她心。
“阿蕙,阿蕙!”生怕旁人听不到,盛清芸拔高嗓音,又是两声。
小荷是个可塑之材,这才死心跟在盛清芸身边没几天,此刻便第一时间明白了盛清芸的用意。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了!”她充分发挥大嗓门的优势,一声吼出,远处湖心亭的男客都模糊听了个大概。
于是,湿了靴袜的太子萧慎袖中拳头捏
的更紧了。
一旁,盛鼎昌简直掐死盛清蕙的心都有。
“盛大人,您养的好女儿!”萧慎贴身太监陆江冷哼一声道。
“住嘴!哪里有你同盛大人说话的份!”萧慎怒斥一声,转向盛鼎昌,“盛小姐年幼,不过是一时贪玩之举,盛大人莫恼!”
他面带大度亲和的笑,端的太子气度。
众人见此,纷纷附和。
可盛鼎昌知道,众人定在心中看他笑话。
他颓着脸抱拳,朝太子和众人作揖,连声赔罪。
作为侵染官场多年的人精,今日一事,太子心里多少对他存了芥蒂。
那待以后太子登基……
盛鼎昌想的颇远,越想越恨不得掐死盛清蕙。
当然,还有苏氏那个教女无方的女人!
这些盛清芸是不知道的,即便知道她也不在乎。
更衣房其中一间,浑身狼狈晕厥不醒的盛清蕙已经被放去床榻躺下。
苏氏在旁边抹着泪,心肝心肝儿的直呼。
翠兰惨白着脸,抖如筛糠跪在地上,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至于背盛清蕙回来的侍卫,给身份最高的长公主行了礼,又对苏氏留下一句“夫人,贵府小姐已送到,小人告退”便迅速闪身离开。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简直要好奇死,可长公主不问,苏氏当娘的不问,她们一时之间也不好开口。
就在这时,另一间房里,盛彦哼哼唧唧醒了。
他皱眉揉了揉额头,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苏氏大呼小叫的声音。
盛彦一惊,基于对苏氏十二分的孝心,“蹭”一下坐起来,根本不理会良喜,就往外跑。
然后,他就看到了床榻上不省人事的盛清蕙,以及趴在床边的苏氏。
“大哥哥,你醒了!”盛清芸带上哭腔,好似吓坏的孩子,几
步到了盛彦身边,“大哥哥你快去看看,有人欺负阿蕙,有人欺负阿蕙!”
她故意把“欺负”两个字咬的重,直钻进众人耳中心头。
于是,分明不知原委的事,就朝不可言说的路上歪去。
“胡说什么!什么欺负,你妹妹不过失足落水,你怎么做的姐姐,竟想毁她名声清白!”
苏氏脸都青了,眼神如刀射向盛清芸,如同在看仇人。
盛清芸假意大惊,吓的往盛彦身后一躲,又觉不妥般,颤抖着走出来跪下,“母亲您莫气,是女儿不好,您莫气!”
她泪眼滂沱,脑海中是上一世被剖腹取子的一幕。